当事人却不紧不慢地放下话本,“不是约好外面见吗?你倒不怕别人被人发现。”
神医,不,此时应该叫他严白白。
严白白不过一介江湖侠客,早年间失手错杀了人,后来被景西救下,便一直暗中为她做事,譬如顶替陇南那位老神医,又譬如暗算年玊。
如今京城出现大动荡,年玊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是伪装的,正到处追杀他。
“你不知道,年玊的腿本来好了,偏偏你在年府留下的东西将他炸成重伤,又中了毒。他将这事赖到我身边,一旦我被他抓住,将死无葬身之地。”
温夷歌仍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模样,“景西救不了你吗?”
严白白:“救我?恐怕她现在自身都难保。”
温夷歌朝她伸出手,“东西呢?给我。”
严白白嘴上看不惯她的冷漠,动作却十分利落,将身上的书丢给她。“你们俩再怎么闹别扭也好,景西现在处境危险,你就不舍的问她一句是否安好?”
温夷歌一心扑在那本书上。
那便是原著的再版。
景西答应过会给她看一眼。
那么久以来,景西给温夷歌传递都是要让别人杀死她,她才得以回家。
如果反过来呢?
她杀了别人会怎么样?
温夷歌还没尝试过亲手杀死一个人。
合上书,她的目光投向严白白。
杀气从眼底掠过。
要杀了他试试吗?
严白白被房外的声音吸引,错过了温夷歌变幻不断的脸色。
算了。
“你赶紧走吧。”
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严白白这才逃之夭夭,一刻也不敢停留。
为了保住这条小命,他不会再回京城了,要多远跑多远。
“阿末,我们出去走走吧。”
一直候在门外的阿末愣了一下,这好像是温夷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是,姑娘。”
这几日风沙甚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温夷歌披着斗篷,看了原著,她几乎可以确定,巫族人就潜藏在这城里。
她一连几日出府,在街上闲逛,就是为了吸引某些人的注意。
直到五天之后,温夷歌赴沈月溪的邀约时,许是出自巫族的血脉,她一眼便看到了街头那道乞讨的身影。
破旧的斗篷下是一位老妇,掀起眼皮,沧桑的眼眸落在温夷歌身上,忽然冲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是你对不对?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