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峥还不知道聂一飞的事,有些诧异:“聂一飞怎么回事?”
祝晓敏低笑一声,把事情说了一回,低声说:“就是前几天的事,两人被拉去批斗了三天,后来扯了证,回来聂一飞就搬了过来。”
陆明峥错愕,向她看了几次,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怪异。
聂一飞为人虽然自私狭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却也自视甚高,被迫娶了石美君倒罢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钱壮寡妇纠缠在一起。
祝晓敏接收到他的眼神,闷笑一声,伸手在他腰上掐一把:“不许这么看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明峥明白了,只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和聂一飞过不去。
祝晓敏叹气,又只得把聂一飞为了大学名额,打王小雅主意的事说一回:“现在他背了那个名声,不要说上大学政审不会通过,就是通过了,钱壮寡妇也不会答应放人。”
陆明峥点点头,又无奈:“虽说他不配得到那个名额,可是就这么留在村里,就怕他又使坏。”
祝晓敏点点头,突然又笑:“那就让钱壮寡妇看他紧一点。”
怎么做?
陆明峥怀疑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又走到黄六婶子家门口,祝晓敏没有再说,拉着他一起进去。
黄六婶子看到陆明峥立刻就笑开,再看看他一身的军装,也是欣喜,请两人坐了,忙着倒了水,又叹气:“你们小夫妻,这结婚才几个月,在一块儿的时间却不多,现在你当了兵,怕更少了吧?”
陆明峥点头应,揽一揽媳妇儿说:“我知道委屈了晓敏。”
黄六婶子笑:“你知道就好,可要对晓敏丫头好点。”
寒喧一会儿,陆明峥又问起黄六婶子的生活。
黄六婶子叹口气,又笑:“往年拿工分的都要断粮,我们这样的更是难熬,可去年因为那果林和基地,队里多了收成,不但分了钱,还有油有肉,已经强了很多。”说着拍拍祝晓敏的手,“多亏晓敏丫头。”
祝晓敏也不客气,笑说:“黄六婶子放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原来自己工作的问题没有确定,也就没有办法肯定以后这里的发展,现在做了决定,别的地方还要考察,这里的规划却已经在脑子里成形。
从黄六婶子家出来,又去看过夏奶奶和另几个老人,两人又原路回来,路过钱大娘家的时候,就见钱大娘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嘴里喃喃着,不知道骂什么。
直到过去,陆明峥才奇怪:“只有婆媳两个人,怎么那么大一堆衣服?”只那一眼,衣服就有十几件,还有一些拆洗的被褥。
祝晓敏也不知道,摇摇头。
出了村,两人直接去大队部,陆明峥去找谷满仓说话,祝晓敏自己回办公室来。
黄小娟很快跟过来,嘻嘻笑:“昨天听说陆知青回来,就知道你今天早晨起不来,累坏了吧?这会儿才过来。”
祝晓敏推她一下,好笑说:“你脑子里想什么,我们去村子里看看夏奶奶他们。”说着想起来,“这不年不节的,怎么钱大娘大早晨的就洗衣服?”
黄小娟低笑一声,摇头说:“这钱大娘仗着自己是寡妇,又有钱元飞撑腰,在村里横了大半辈子,这可是找到了克星。”
“怎么?”祝晓敏问。
黄小娟说:“那个白桂花,不知道哪里找了好些浆洗的活儿给她,不止要洗干净,还要缝补好,一件衣服也就收一把豆子,村子里那些老光棍,十几年都不洗不缝补的衣服都丢了出来。”
祝晓敏哑然:“她倒是肯做。”
黄小娟好笑:“不肯就打,前几天被扒了衣服绑在院子里一整晚,这段时间老实得很。”
祝晓敏愣怔一会儿,终于说:“也算是报应。”
先不说钱大娘对钱秃子溺爱纵容,不止害死当年那个女知青,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就是白桂花本人,要不是她非要给钱秃子娶媳妇儿,又要给钱秃子留后,也不会有那些事。
黄小娟虽说和钱家有亲戚,可也一向对钱大娘也非常反感,就当个笑话说说,才又问起她回城的事:“这陆知青回来了,他怎么说?”
祝晓敏点头:“我已经决定接下行署的工作。”
黄小娟叹气:“可是以后他不会来平城吧?你们就这么两地?长期分居可不是办法。”
祝晓敏想一想摇头:“他马上去军校,至少两年内没有办法在一起,等他毕业再说吧,或者过几年我可以随军。”
“随军可是要放工作的,你能愿意?”黄小娟问到脸上。
这几年她可是一门心思的在队里的生产上,要她放弃工作跟着陆明峥走,有点难信。
祝晓敏倒不在意:“就是随军,部队里也会有工作安排,就是没有,自己再想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