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苏尼塔在灶台前做饭,她的丈夫在外面玩骰子还没回来,公公婆婆在家里待着。
当她低头烧火时,身后突然伸出两双手,薅着头发,抓着胳膊,推着后背,就把她往灶火里塞。
还好她当时有点心理准备,而且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她一只手死死地扶住灶台,另一只手直接伸进火堆,抓起一把通红的火炭,向自己的肩膀后面甩过去。
这把火炭正好扬在身后的公公脑袋上,烫得他哇哇大叫,慌忙撤回双手,在自己头发上胡乱拍打。
公公婆婆都没料到,平时胆小如鼠的儿媳妇还有这么一手,连烫带吓,一慌神的工夫,苏尼塔拼命挣脱,逃出家门。
两个老东西抄起了菜刀和铁铲,在身后紧追不舍。
不一会儿,她的丈夫也得到了消息,抓起一根棒子赶了上来。
苏尼塔一直跑到小镇边缘,精疲力竭,终于被他们追上了。
……
静岚早就听说过“索奁焚妻”。在这片大陆上,类似的事情太多了,每年因为嫁妆而被婆家谋杀的女人都成千上万,毫不夸张。
很多婆家谋杀自家的媳妇,就是为了能让男人名正言顺地再娶一房媳妇,再收一次嫁妆。这甚至成了一些人发财的门道。
而最常见的谋杀方式,莫过于“厨房火灾”,因为这种方式不但致死率高,而且还能顺便销毁证据,事后很容易解释为意外事故。
社会习俗和风气就是如此,不是想改变就能在短期内改变的,也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要不要管呢?
假如眼前是一个抽象的受害者群体,那静岚与项东他们自然无能为力。
可是,现在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受害者——苏尼塔,被他们给遇上了。
那就一定要管了!
……
静岚听罢苏尼塔的哭诉,气得银牙紧咬,粉面通红。
她只冷冷地对那几个人说了一句:“我要带苏尼塔离开这个小镇,挡我者死!”
苏尼塔的丈夫、公婆正在与项东和甄库推搡,他们听到静岚这句话,情绪反而更加激动了。
老太太又把菜刀举了起来,指着静岚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算老几,敢来管我家的事,我就是要把她拖回去烧死!想带她离开这个小镇?那你们可以先给她收尸,然后再带走!”
说着,老太太仰着脖子,举着菜刀,往静岚的方向挪了两步。
静岚抬起白皙细嫩的手臂,素手扼住了老太太的咽喉,葱指一捏。
只听“咯吱”一声,老太太眼睛翻白,头一歪,不动了。
静岚松开手,顺势轻推了一下,死尸栽倒。
啊?这么轻松就把人弄死了?
项东和甄库面带惊愕,看了看对方。
静岚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想去把坐在椅子上的苏尼塔拉起来。
苏尼塔的丈夫见状,瞪着眼睛一声暴叫,冲上前对着静岚的后脑举起了木棒。
项东刚要举棍替静岚拦挡,却见静岚忽地后退一步,玉臂屈肘,猛然向后一摆。
苏尼塔的丈夫被静岚的肘尖撞在胸口,“噔噔噔”后退几步,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静岚连头都没有回。
剩下一个老头,吓得脸都绿了,也顾不得那母子俩,转身就想逃。
他刚迈出一步,就挨了当头一棍,翻身倒地,抽搐了几下也不动了。
项东收起大棍道:“这家人,还是让他们整整齐齐的吧。”
……
苏尼塔被丈夫和公婆追杀,惊魂未定,又眼见他们几人转眼间就被打死,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喜是忧。
茶棚的店主和那个小伙计吓得面无人色,垂手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静岚找出纱布和药粉,帮苏尼塔包扎了被烫伤的手臂。
“这里不能待了,咱们走吧。” 项东说完,给甄库使了个眼色。
甄库掏出一把银币,分给了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店主和伙计。
“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有一群马匪把那三人打死,然后抢了他家的媳妇,往西跑了。”
甄库威胁道:“可不要乱讲哦,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回来的。”
“是,是,我们不敢乱说……”
那二人连连应承,却不敢接过银币,甄库只好硬塞到他们手里。
……
三人带着苏尼塔,上了马,没有进小镇,而是沿着小路往北走了,他们想从北侧绕过小镇。
苏尼塔不会骑马,与静岚同乘,坐在静岚身后。
对于这三个陌生人,特别是静岚,她除了感激之外,又敬又怕。
静岚对苏尼塔道:“你娘家就在小镇北边十几里的村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