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
“苏格修女真的把唐娜拉进浴室里了!?她……不, 他想做什么啊!”
“这还用说?”
“我说啊,有那玩意儿的还能叫作‘修女’吗?据说当时到场的人都看见了,苏格没穿衣服, 唐娜的衣服也都在地上!”
“我还听说唐娜是拼死反抗才从浴室里跑出来的……”
“说到底, 你们相信吗?”
“相信什么?反正我不相信苏格会做那种事!”
“就是说啊!苏格怎么知道妮可她们会在她洗澡的时候离开?唐娜会在她洗澡的时候来?”
“关于这个……我听唐娜说她是被苏格叫去的。苏格不是很擅长计算吗?既然他和妮可她们同一个宿舍, 那他看一眼琉妮她们还剩多少绣线,就能大致估算妮可她们什么时候会去库房了吧?”
“…………”
西莱特利斯成立至今,从未有这样乱哄哄的时候。
不论是见习修女、修女还是见习修士、修士与助祭、司祭, 所有人都在小声讨论着前些天发生在苏格四人房间里的事情。
修道院连上教会,几百号神职者没有一个人不受那事件的影响。西莱特利斯隐约被站队分割成了两派。
以妮可为首, 站在苏格一边的人认为苏格品性高洁, 不可能作出强迫唐娜共浴的事情, 更不可能因为她有一般女性没有的器官, 就恶魔附体,想要对唐娜行不轨之事。
况且没有任何人可以作证, 说自己看见、听见苏格让唐娜在具体的时间到她和妮可等人的房间来。
所谓“苏格做了缜密的计划, 支开了妮可三人,诱使唐娜独自前来”的阴谋说从根本上就缺乏逻辑——从宿舍到库房,妮可三人一个来回也用不掉二十分钟。就算苏格真的有玷污唐娜的心思, 她为什么不挑时间更充裕、地点更隐蔽的地方呢?
妮可一派的晓之以理得到了绝大多数修女的认同。然而另一派根本不讲逻辑,只是诉之以情。
作为“受害者”的唐娜没有直接站出来指责苏格。然而她时常在人前呜咽, 哭诉自己多么害怕,还向众人展示自己手腕上被尖利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以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正试图用自残来稳定自个儿的情绪。
同情唐娜的人不少。尤其是一些从其他地方来到西莱特利斯的年轻修士。
在他们眼里,唐娜只是个楚楚可怜、又有着凄惨过去的小姑娘。受到凄惨过去的刺-激,小姑娘在苏格的事上可能是反应大了点, 但她绝对不会在这种重要的大事上撒谎。
“唐娜,别哭了,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
比唐娜大两岁,差不多是和唐娜同时期来到西莱特利斯修道院的见习修女对搂着唐娜的肩膀安慰她道。
“就是啊!要哭也该是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的人哭!”
“呵,能做出那种事情的,还算人吗?”
“唉……我们的唐娜实在是太可怜了。就因为那个怪物深受枢机主教阁下的宠爱,迪特司祭、杰思敏修女就都站在她那边。”
“依我看,绝对是那个怪物在枢机主教阁下的面前装了太多的可怜,枢机主教阁下这才为她所蒙蔽!”
“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习修女们围绕着唐娜,叽叽咕咕地说着闲言碎语。不时有人朝着苏格的方向投去愤怒的视线。
跪在神像前的苏格沉默地低着头祈祷,她只想集中精力早些完成早课,离开圣堂,不想背后传来一声:“怪物!”
肩头止不住地颤抖,用力闭紧眼睛的苏格强忍下仿佛被人将心脏切成一片片的痛楚,强迫自己心无外物。
“瞧瞧她那副‘虔诚’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这个恶魔的私生子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人前啊?”
“西莱特利斯的耻辱。”
“恶心的怪物。”
圣堂之外,妮可刚一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放开我,迪特……!”
压低音量朝着身后的人发出怒鸣,妮可红着眼眶:“她们怎么敢那么说苏格!?”
“忍住,妮可。你我都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二十岁的迪特依旧有着梦幻般的美貌。哪怕他微微蹙着眉头,面上神情严峻,他的美貌也无损分毫。
妮可当然知道迪特说得是对的,现在的她应当按捺。
西莱特利斯是叶棠的大本营、根据地。哪怕因为职务需要,叶棠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首都,西莱特利斯仍被认为是叶棠的侧面。
西莱特利斯的好与坏都会被放大成叶棠个人的好与坏。西莱特利斯若是有丑闻传出,则等于证明叶棠管理不善,御下无方。
西莱特利斯为什么救助孩童与妇女时只收留孩童?那是因为迪特、杰思敏等人一直警惕着有人混入西莱特利斯,在西莱特利斯引发-骚动,亦或是为西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