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率不足, 请排队候车,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远在莱姆矿场,女王诞辰庆祝日后就越发神采奕奕的叶棠正在工作。
她充满活力地来去送餐的模样治愈了不少矿工疲惫的心灵, 也让年轻的矿工们对她动了心思。
“玛、玛丽!请、请你收下!”
一个棕发的矿工打扮得比平时干净很多。穿上自己所拥有的最好的衣服, 这位小伙子今天看着很体面, 他手上抱着的鲜花也是娇艳欲滴。
叶棠没有推辞,她接过花束,笑着嗅了一下芬芳的花朵:“谢谢您, 先生,我很喜欢。”
棕发的青年矿工面色发亮, 就是他看着叶棠的笑脸就不会说话了。他旁边的工友适时给了他胃上一肘, 他才回过了神来, 涨红着脸朝叶棠道:“玛、玛丽……收获祭你有舞伴了吗?还、还没有的话……能考虑考虑我吗?”
收获祭通常在九月或是十月举行, 具体看各村各镇完成收获的时间。
就像贵族们会社交季让自家的儿女在社交界亮相,向贵族们介绍这是我家的第几个孩子, 这孩子擅长什么, 有什么优点一样。村民镇民们也会在收获祭这天向周围的人披露自己的情感状况。结为舞伴的二人通常是情侣、夫妻,实在没伴儿的也可以找父母、兄姐或是亲戚朋友来帮忙撑场。
结为舞伴之后,年轻人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以“练习舞蹈”为借口出门幽会。如此亲密相处一段时间, 到了收获祭当日,情投意合的年轻人有很高的概率宣布订婚。确认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浓情蜜意的情侣们则会直接结婚。
这会儿才刚进入六月,这青年就已经为收获祭未雨绸缪, 是人都能看出他正试图追求叶棠。
作为唯一一个会出现在莱姆矿场的女人, 还是一个有着不错的外表的年轻女人,叶棠并不意外自己会被追求。
来者都是客。叶棠不想破坏与客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一些暧-昧的示好, 她总是敷衍过去,或者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像这样正式地送花给她,还邀她做舞伴的人,眼前的青年是第一个。叶棠想或许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一些。
“先生,我是个寡妇。我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我是为了让女儿能够去城里上学才会在这里摆摊的。”
叶棠笑眯眯的,她面前的青年倒是笑不出来了。
寡妇,还是个带着年幼孩子的寡妇。这个寡妇不光抛头露面,甚至还想让她的女儿去城里上学……这就是说,这个寡妇压根儿没打算把拖油瓶女儿丢给别人抚养,也不准备随便养大女儿就把她嫁掉。
就算矿场里有的是不介意寡妇不吉利的男人,哪个男人又愿意自己拼着性命用血汗换来的钱居然要被这寡妇拿去照顾她的女儿、让她的女儿接受教育?
要知道城里的学校学费异常高昂。女子学校更是数量有限。通常只有贵族家庭才会有那个钱将女儿送入学校。而当学校里所有的学生都是贵族,非贵族的学生就需要花费更多的钱才能得到一个学习的机会。
然而对平民来说,女性从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与礼仪既不能直接变成钱,也不能减轻生活中的劳苦。与其让女儿去读书不如让女儿早早学会如何喂牛养兔、做饭打扫,起码后者会让女儿更容易找到夫家,不用担心嫁不出去。
棕发矿工悻悻,他勉强说了几句体面话,很快从叶棠面前离开。那些黏糊在叶棠身上的炽热目光也冷淡下来,逐渐从叶棠身上剥离。
叶棠对此不以为意。
“……”
湖绿色的眸子中透出一抹浓郁的兴味。满脸脏污的少年矿工想了想,没跟身边的人说一声就自己往叶棠的手推车走去。
少年身后的两个青年大惊失色,正想出言阻止就被一同样穿着破烂的中年矿工给拦住了。
中年矿工给两个青年使了眼色,两个青年纵使不愿也只能老实闭嘴,忧虑地瞧着少年矿工走到叶棠的面前。
这会儿已经没人缠着叶棠要她给个免费的笑容了,叶棠做起事来也越发麻利。她轻巧地用铲子给煎好一面的汉堡肉饼翻了面,在汉堡肉饼上放上一块厚切奶酪,在奶酪微微融化开来时往上面浇一层薄薄的黑胡椒酱汁。
这是叶棠最近推出的新菜式:奶酪汉堡扒。
对着奶酪汉堡扒咽了口口水,少年先哑着嗓子对叶棠说了句:“我想要这个……”这才去摸自己的胸前。
少年摸到了背带裤的背带。他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穿的衬衫是不带胸前袋的,白皙的脸庞上浮出一层狼狈的红晕。手忙脚乱地去摸自己的裤兜,少年很快从裤兜里摸出几个先令来。
“我用这个付。”
少年递出一个先令,接先令的人却不是叶棠,而是朗。
方才还在后面收木盘木杯的朗不知何时蹿到了叶棠的身边,他用一种极为冷冽而恐怖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少年。少年递来的先令在他的眼中仿佛不是先令,而是一颗炸-弹。
“奶酪汉堡扒十便士,找您十便士。”
从手推车上挂着的铁罐里拿出十便士,朗松手,让那十便士掉落在手推车的板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