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红色军团会将哈列朗等人毫发无损地送还给他们。”
叶棠不是不理解爱丽莎等人对哈列朗的厌恶。只是杀掉一个哈列朗又有什么用呢?只要女性的地位一天不改变,继承哈列朗意志的人就会出现。
这些男男女女还是会宣扬那保守主义的一套,称让女性走出家门拥有和男性同样的工作机会是迫害家庭主妇,堕胎是推崇不贞、是剥夺孩子出生的机会、是杀人。
再过几个世纪《平等权利修正案》还是无法通过,同工不同酬、录取不同分、就业歧视、职场歧视、家庭主妇为家庭贡献的劳动力不被视为工作成果……太多的女性依然未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尊严。
“直接送还吗?这不会太……”
爱丽莎欲言又止:“还有会议……您真的要召开公开会议吗?我担心会有人威胁您的安全。”
“不用担心。放出消息,告诉所有人:在这个会议上红色军团会公开表示愿意支持革命党对法兰西的改革,也愿意与革命党携手共建法兰西的未来。”
叶棠迈步,她身上红色的军服燕尾在空中轻轻飘飞。
“为此,红色军团可以劝说皇室自主放弃涉政-权、立法权,也不再享有使用国家税收的超国民待遇。”
爱丽莎与萝丝同时肩头颤抖,两人不约而同地理解了叶棠的想法。
红色军团亲自动手处置哈列朗会让红色军团看起来像是一群小心眼又记仇的女人们在趁机宣泄她们积压已久的怒火。
虽说古往今来许多男性领导人都在人前展现了自己小心眼又无比记仇的一面,但在辱骂红色军团的时候,并不会有人记得这些。哈列朗的追随着只会说:看吧!这些疯婆娘就和哈列朗说得一样!她们情绪化!她们的小聪明只用在害人上!
叶棠提出的条件是革命党不可能会拒绝的条件。这种条件不光是革命党中的保皇党一定会立刻答应,本意是为了法兰西好的进步派人士也会点头同意——叶棠不是唯一一个发现反法同盟存在的人。进步派人士之所以急着进行革命也是为了不让路易十六那傻子继续干用光国力、榨干人力的蠢事。以免反法同盟进攻之时,法兰西毫无抵抗之力。
在公开会议杀暗杀叶棠对革命党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为了能够成功交换彼此的利益,革命党在领会哈列朗之后是不会重新让哈列朗成为革命的带头者之一的。
毕竟红色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是叶棠这个女人,百分之九十的成员又都是女性,这些女性还大多来自巴黎女子学院。愿意与红色军团合作等同于承认红色军团的正确性与影响力。承认红色军团的正确性就等于打了哈列朗说女人不配接受学校教育的哈列朗的脸。
哈列朗要是失去革命党的支持,他这个红衣主教又能蹦跶得了多久呢?教廷反正是不会为了他这个路易十六封的红衣主教派出教廷军队的。
到时候不管是哈列朗的政敌、保皇派还是别的什么人一刀把哈列朗杀了,或者下点毒把哈列朗毒死,都没有人能够把哈列朗的死怪罪到红色军团的身上——红色军团的女人们要是想杀害哈列朗,根本就没有必要把他毫发无伤地还给革命党不是吗?
“那么女士,我们这边的要求是什么?”
叶棠轻笑:“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
“我们要求将认定女性与男性拥有同样权利的内容写进《人权宣言》之中。”
“——”
爱丽莎与萝丝一时哑然,两人身后的其他红色军团成员更是目瞪口呆。
“既然要定义‘人权’,那就先定义一下女性是否也拥有‘人权’。”
萝丝咽了咽口水:“如、如果革命党不肯呢?”
叶棠耸肩:“那也只能证明一切都如安托瓦内特女士所说,革命党嘴里的民主不过是虚假的民主,革命党宣扬的人权也不过是虚假的人权。”
“那要是革命党对我们出兵……”
“萝丝!”
爱丽莎一把捂住了萝丝,不再让她说下去。
成员百分之九十为女性的红色军团人数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不过千余人。和拥有军队的革命党比,红色军团弱得就跟小鸡仔一样。
“温特女士,罗登比尔斯女士的恐惧是有道理的,你不用捂着她的嘴巴。”
“你们知道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存于大炮射程之内。’有愿意与我们合作的人,当然也有不愿意与我们相提并论的人。”
“所以——”
唇角勾起,叶棠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既美-艳又狡黠,令人联想起宗教图画中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