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男爵竟然大闹他人举办的宴会。”
布鲁男爵还想吵闹, 塞莱斯汀却“正”带着露比姗姗来迟。
手拿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脸,一双长眉挑出一个刻薄的弧度,塞莱斯汀阴阳怪气道:“就算阁下再想宣扬自己高见的正确性, 不该在这种私人场合撒泼吧?还是说……借机生事、毁掉人庆祝的日子, 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生不快、感到恶心, 这就是兰西贵族平日的做派?”
“我的表姐,表姐,我兰西贵族怎么可都这样呢?”
露比这会儿已经站到了叶棠的身边, 早熟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就与塞莱斯汀一唱一和起来:“男爵阁下是例外,例外中的例外。”
被塞莱斯汀和露比拐着弯儿的开除了兰西贵族籍, 布鲁男爵气得想捏碎手的香槟杯, 奈何他空有一身肥膘, 实际没多大的气。香槟杯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就是没碎。
“行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送男爵回去。”
皮耶罗再度发话, 而这次已经没有人再把视线放到被“请”走的布鲁男爵身上——在场众人都听说过福勒伯爵家的传闻, 当然都知道露比曾经病得很严重。有贵妇人与千金听到的传闻还是添油加醋的版本,因此谁都不敢想象这个候的露比看起来竟然如此健康,一张小脸上非但没有留下破相的疮疤, 似乎还比去年社交季亮相的候更加白皙娇嫩。
“呐!露比小姐!真的是你吗!?”
“您今实在是太美了!”
“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噢, 去年社交季的候我有幸见过小姐,小姐今年出落得更水灵了。”
“听说您生了病, 我都很担心呢!”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医治了您!”
贵妇人与千金你一言我一语, 看起来都很关心露比。塞莱斯汀心中翻个白,只道果然人人都对露比是怎么起来的感兴趣。
毕竟如果治露比的身体,让露比身上的疮疤消息、让露比脑袋上的头发重新浓密油量, 那或许这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贵族像露比一样被治愈不可言说的疾病,恢复青春美丽。
——不论是苏维斯还是兰西,社交界总有肮脏的男女。交际花或多或少都有脏病,将女票女昌当消遣的男士身上往往有几种、十几种乃至几十种恶性病。喜爱玩乐消遣的女士会因为与“漂亮朋友”维持不正当关系而被传染各种各样难以言说的疾病。
在威尼斯白铅、各色华服与浓烈香水的掩盖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男女的身上都长着烂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那高而华丽的假发丛生着无数的虱子,被人顶在头上用头发包住以做造型的面包随着推移而腐烂,刷到头发上固定发型的猪油膏无无刻不让人头皮发痒。不少贵族一洗头头发就是一把一把掉。
“呵呵,治我的不是人,正是梅呀!”
露比掩唇而笑,抱着叶棠就对她撒娇。
年纪还小的她不涂什么威尼斯白铅,没戴什么假发。就连身上的衣裙都不是下最流行的洛可可裙,看她身体曲线柔软而不刚硬,尚未如何发育的胸-前没被硬挤出线条,显然她并未穿戴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