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弧脑袋的伤不严重, 花木莲找来的大夫来到时花弧脑袋的伤口已经自行停止出血了。是花弧在尿水泡了太久,堂屋门关,他躺在地好几个时辰, 直接给风吹得着凉了。
花弧用花木莲烧得热水给搓了自好几十遍,可他仍旧感觉自身有一股子腥臊的味道。一到自的鼻子也曾全部浸入尿水之中,花弧恨不得再用水给自的鼻子洗个十遍八遍。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木兰年纪也不小了,还这般胡闹!袁氏是离谱!她究竟做些什么!?报官!明日我去镇报官!这般敢打杀亲夫还偷走所有粮食的女人, 我一定不能饶了她!”
花弧把炕的小木桌敲得砰砰响。给花弧做了饭、进来给花弧送晚饭的花木莲在门外听到这些话。她顿了一顿, 很快捧着装有热饭热菜的木盘走了进去。
“阿爷, 饭烧好了。趁热吃吧。”
花木莲语调温柔, 人也长得清秀温婉。是她那一双眼睛沧桑得不似只有二十岁。
“哼!气都给气饱了!我还吃什么吃!”
花弧嘴说着, 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拿起了饭碗, 狠狠地扒拉了几大口。
她见花木莲坐到一旁不走了, 便吧唧吧唧地嚼着嘴的饭菜, 含糊:“你有什么要说的?”
花木莲花袁氏的印象是极好的。她亲妈故去之, 挨打的女人成了她。花袁氏嫁过来从来都护着花木莲, 也不管花木莲不是从自肚皮蹦出来的。
别人都说花木莲是真的命好, 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还能嫁给镇的屠户——屠户虽不是什么等职业, 可跟着屠户不愁肉吃。何况张屠户最是心疼婆,猪心猪肝经常自个留着, 回切片炒了给婆吃。
被周围人嘲笑说是个怕婆的耙耳朵, 张屠户也不恼,他一边磨着他那杀猪刀, 一边笑嘻嘻地街坊邻居说:“我这不是畜生杀多了么,总得积个德。”
张屠户的笑脸很璀璨,是他那规律的磨刀声阴恻恻的。再看张屠户靴子的血点,此再也有人敢去张屠户面前嘲笑他不打婆, 是个软蛋。
花木莲婚的日子过得是蜜调油,比在中时不好了几倍,却很少有人道花木莲的这门亲其实是花袁氏给张罗的。
花木莲始终记得花袁氏的恩情,听到阿爷说是要去报官,柔声劝道:“阿爷,我觉着你不能去报官……”
砰!!
花弧连碗带筷子一起砸在了小桌,整个碗顿时从中多了一条裂缝。
花木莲被吓得脸色一白,但她还是低着头瞧着自的裙子道:“阿爷,您看,若是您去报官,官爷肯定要您发生了什么,您能说您被阿娘……被袁氏给砸破了头么?别说村子,便是镇也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