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寒风吹拂中雪花簌簌落下,像是要遮掩掉楼梯间里晃动着的那一点微光。
“殿下,请小心。这的楼梯已经很老旧了。”
一手提灯的凯把空着的手递白雪, 继续引着白雪往楼去。
“哎呀?今天我不是以‘白雪’的身份来到这的吗?还叫我‘殿下’不太妥当吧,奥斯莱先生。”
少女拂遮住自己面庞的兜帽,露出带着两分狡黠三分调侃的笑容来。
“……是我失言了。”
凯微微失笑。不再用骑士对待公主的态度对待白雪,只像大哥哥那样为白雪照亮脚下, 与白雪并肩前行。
凯不是个会铺张浪费的骑士。他没有结婚对象, 过的日子却和天天都在为了婚礼攒钱的骑士们差不多, 极有规律, 也极省钱。尽管在他哥哥一家被处刑之后, 奥斯莱家的财产几乎全都被划归到了他的-名下。
他的住所是一栋建起了快有十五年的小楼。这的木楼梯已经有些发脆, 每次走上去都能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凯的卧室东西很少。除了床就只有一个衣架、一个书柜与一个看起来许久没用过的壁炉。墙上没有任何的画, 能够称得上是装饰品的只有挂在墙上的神像, 以及放剑用的支架。
这些支架上的东西倒是挺丰富。大小不一的长剑与重剑, 轻薄的匕首与外形古怪的小刀。看得出这些武器经常被保养维护, 为这些武器都被擦得极亮。只要有一点点的光照过去就会反射出相当的亮光。
凯的身材高大, 床也很大。白雪迫不及待地坐到凯的床上, 颠了两下觉得骑士的床实在太硬,这才起身脱下自己的斗篷, 轻声问:“卿, 你平时都睡这么硬的床吗?”
将油灯挂到墙上,蹲到壁炉边准备生火的凯这才想起自己的床对于睡惯了鹅毛垫子、丝绸床单的公主殿下来说太硬了——他是骑士, 骑士磨练自己意志的其中一个方式就是不让自己沉溺于温暖的被窝。他床硬得跟石头一样,他是睡习惯了这才不觉得难受。
“我再去为您拿床被子来吧?”
凯说着拍了拍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烬。他起身准备到隔壁去拿被子。
为了即将光临的公主殿下,旧被子被他扔进了垃圾箱,新被子他买了两床。为表尊重, 公主来时用过的被子在公主回去之后他不会继续用,现在他要去拿的是原本准备自己用的新被子。
“谢谢你,卿!”
白雪开心心地重新坐回床上。
她心情好到开始哼唱母后曾为她唱过的曲子。这首曲子连在音乐方面造诣不错的布伦达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想应当是母后故乡的童谣。
凯没有提醒白雪她对他的称呼又回到了“卿”,低声回了一句:“这是我的荣幸。”凯刚一门就被人一拳揍到了脸上。
“凯·奥斯莱!你这个妄称自己为骑士的无耻之辈!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杂杂-种!你居然敢蛊惑年幼公主到这种地方来,还试图对公主做没有廉耻的事情……!!”
“呼啦啦”的一阵乱响,铠甲的摩擦声中一群骑士冲上了楼,进凯的卧室,以尖利锋锐的武器对准了猝不及防间被马歇尔打翻在地的凯。
冷冷地一推自己鼻子上单边眼镜的支架,马歇尔下令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我直接砍下这个妄图玷污公主的狗-杂杂-种的脑袋!?”
“拉文罗特卿!你这是要做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你就敢在我的面前行凶!?”
白雪刚想要靠近从地上爬起、将一口血沫啐在马歇尔脚边的凯,她就被另一人控制住了。
是斯宾塞。
“殿下,您受到这堕-落骑士的蛊惑而不自知。我等有权利怀疑您已经无法做出正常公平的判断。今天还请您不要插手我们对这堕-落骑士的裁决,以免您的英名受到损害。”
“斯宾塞!连你也——!”
白雪的力量太弱了。尽管她也有进行基本的体能训练,可斯宾塞在力量方便实在强过她太多。白雪甚至没法从斯宾塞的手抽回自己的手腕。
抽不回自己的手腕也就算了。白雪顾不得自己,大声:“各位,请听我说!奥斯莱卿并没有诱-惑我做任何不得人的事情!我来这不过是——”
“殿下,您还要狡辩吗?”
斯宾塞“呵”地冷笑一声,口吻中带上了不屑、讥讽,以及一种令人恶心的暧-昧。他低头朝着白雪的耳朵道:“深夜、卧室、孤男寡女。而公主你,不光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还坐在了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