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般道:“你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你能阻断的情,只有你自己的情。别的生物的心,别的生物的情是你控制不了、也不该去控制的。”
“坦诚地被爱吧。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权利。”
叶棠失语了好半天才整个人脱力一般躺座椅上。
怀亚特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喝了起来。等到叶棠愿意说话了他才再度放下茶杯。
“……我无法给予同等级的应。无论是谁,我都没有办法像他爱我那样去爱他。”
“那又如何?你以为爱你的生灵不知道这一点吗?”
怀亚特道:“不应也是可以的。就是神也不能规定被爱的人一定要用同等同量同样大小的爱去馈每一个爱着自己的生灵吧?”
精灵王说得理直气壮,而叶棠竟无法反驳。
想想对方一世就可能活得比自己十几辈子加起来还长,叶棠释然了。
她笑笑:“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吗?”
对面斩钉截铁:“是你太钻牛角尖了。”
一人一精灵沉默了一会儿,躺在椅子上的叶棠闭起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来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活得时间久了,以为自己懂的东西多了,人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固执起来。叶棠想自己也是如此。
被自己命人丢出圣露比的迪塞尔现在在做么呢?如果还能再见到他,就邀请他一起喝茶吧。
当然邀请他喝茶并不是为了道歉,叶棠并不觉得自己对迪塞尔的处置有错。她只是觉得迪塞尔听到自己邀请他一起喝茶,应该会露出开心的表情。
……
“今年母后也只回来了一天呢。”
少女的指拂掉了山茶花上的落雪。
站在庭院中的公主犹如山茶花的妖精,黑发红-唇,肌肤胜雪。
十二岁的白雪长高了许多,礼服也从可爱的款式换成了窈窕优雅的款式。少女的面容中童稚已尽数褪-去,剩下的是青春期特有的敏-感以及身为上位者的犀利与威压。
“半个大陆都已经被玛乐丝陛下所统治,能够每年都在殿下生日的时候专程来为殿下庆生,玛乐丝陛下是真的爱殿下。”
“我就知道卿又要站在母后那边为母后说。”
说的内容是责备,语气倒更像是揶揄。白雪用指甲掐断山茶花的花-径,摘下山茶花的她低头轻嗅花朵的香。
“卿,能不能教教我?”
“殿下?”
绵软厚实的鹅毛大雪无声地往下掉落。白雪手中捧着碗口大的山茶,试图遮住自己的脸,她腮边的泪痕却还是出卖了她。
凯的心揪痛起来。
两年来,他始终借着梦的慰藉维持正常。
梦中的玛乐丝刚生下他们的孩子不久就被圣露比的军队给找到了。玛乐丝被带了王城,继而被安排出嫁。他想要混入护送公主出嫁的队伍,好在公主出嫁的途中找机会带着公主私奔,结果公主前脚离开圣露比,后脚他与公主的孩子就为同期的骑士所杀。
——他能够活着看到玛乐丝公主出嫁,不过是因为圣露比的皇室以他还有孩子的性命作为要挟,逼着玛乐丝公主接受了政-治婚姻。公主并不知道她的父王与兄长们并不打算遵守约定。
梦中死去的凯又复活了,不过是复活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体里。
这次他是王后身边的骑士,这骑士曾眼睁睁地看着嫁卡斯特利翁王后的玛乐丝被国王囚禁、羞辱、冷暴力而不为。
好在他取代了这个骑士,他可以为他的爱人做些么了。
苦涩的恋爱终会变得酸甜。在凯昨夜的梦里,他与玛乐丝还有白雪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虽然他为骑士永远只能是王后的秘密情-人,但他对白雪付出的父爱是真实的,他与玛乐丝之间的情是真实的。
“卿也想念母后吧?所以卿是如何克服这份寂寞的?我以为只要我以母后为榜样、用‘做个好女王’这样的想法塞满自己的脑子,我就可以不寂寞了。可我果然还是……”
“好寂寞呀。”
越是乖巧的孩子越容易将自己的真情实压抑在心底。
白雪的早熟让她明白治国有多难,也让她清楚母后的忙碌有多大的价值。她很难对着忙碌无比的母后撒娇,不管不顾其他需要母后的人,要母后多留在卡斯特利翁几天,再多陪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