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伊冲了行刑台, 他的突然出现吓得镇民们一阵尖叫后退,也让宪兵们纷纷拔枪,用枪口指向了他的脑袋。
格雷伊浑然不觉。他冲到汉斯的前揪起汉斯的衣领, 怒目大睁问:“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五只狼人是什么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思,格雷伊。”
朗也越过人群跳了行刑台,他拉开格雷伊,让格雷伊放开了汉斯。汉斯一下子跪倒在格雷伊的脚下, 他颤颤着, 仰头问:“难道你就是那孩子的哥哥吗?……那孩子被卖的时候、在一直哭喊着, 叫‘哥哥’、‘哥哥’……你和她的睛很像, 真的很像……是我对不起你们, 是我害你们一分离……”
汉斯说着用双捂住了脸, 泪水从他的指缝不断掉落。
了他的小姐能够拥有一个相对平顺的婚后生活, 他服-侍着自己并不想服-侍的恶魔, 成了魔鬼的爪牙。他不是没有受到良心的苛责, 但私情抹掉了他的良知。
到如今, 汉斯只想一死了之。他想唯有死亡才能消解他的罪恶。
“行了, 证人。与其说这些没用的话, 不如想想如何恕罪吧。”
少年伯爵伸出了一根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在监狱度过虚无的余生。你每天只需要做两件, 一件是无偿的重劳, 另一件就是闭睡觉。”
少年伯爵再伸出第二根指:“二,去找回被你贩卖的狼人, 让狼人与他们的人团聚。你若是找不回全部的狼人或是打算逃跑,我会命人砍下你的脑袋挂在托比亚斯身旁。但即便你找回了所有的狼人,你也需要继续在莱姆矿场服役二十年,在期间矿场不会给你一个便士, 你所有的薪水都会被拿来补偿被你卖掉的狼人。矿场只会提供让你不至于饿死的两餐。”
“两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尤利塞斯是在问汉斯,格雷伊却激地想打岔问自己的父母与妹妹真的可以被找回来吗?朗一把揪回冲的格雷伊,于是格雷伊的左耳听到汉斯说:“伯爵,感谢您的慈悲,我愿寻回狼人,让狼人们族团圆,也愿在莱姆矿场服役二十年……”
而格雷伊的右耳,传来了朗的声音:“其实伯爵前几天就经命人去追查你的父母、妹妹,有我的父母的下落了。……他们都活着,只是这个消息只有伯爵和他的亲信知道,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
格雷伊如遭雷击,他猛然回头看向朗。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老朋友的他这会儿才第一次看清朗角的红色。
伯爵的恩惠不是无偿的。带着歉,满含感恩,朗笑向叶棠颔首示。他无法计算叶棠了前的这一切背后需要伯爵绞尽少的脑汁。
长长的大嘴抖个不停,豆大的泪水滚滚而落。自称从不哭泣,哭是只有懦夫才会干的情的格雷伊泣不成声。
行刑台下,格雷伊的同伴们也纷纷红了睛,抹着角。你抓着我我抱着你的镇民们亦从小巷的墙壁背后探出了脑袋来。
所有镇民在看到格雷伊的泪水之后都有些触——原来,狼人也是会哭的。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是会担心人、想要保护人的。
以往他们只看到狼人的那颗狼脑袋,只把狼人当作凶狠野蛮又无法讲道理的“狼”,从未想过狼人也是有正常的喜怒哀乐、能感觉到悲欢离合的“人”。
再看到那些格雷伊与朗有机会寻回人而开心的狼人,镇民们都不怎么怕了。他们甚至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