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一博跟着方希棽走出书房,回到了自己在三楼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放下了窗帘,开着柔和的氛围灯。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鲜牛奶。
显然方希棽已经先上来整理好了尚一博的卧室。
“一博,不要想那些事情,去洗个澡,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
方希棽出门前,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微笑着对他说,“我看了《徽商传奇》的剧本,伶少景是个很有挑战的角色,我也很喜欢,好好演,妈妈是你的影迷。”
“妈,谢谢您。”尚一博看着方希棽离开的背影,沉声说道。
方希棽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门外的走廊,随着“嗒”的一声轻响,闭门器带着房门缓缓关闭,将一切都隔绝在了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尚一博孤零零的一个人。他静静地走到书桌前,缓缓地坐下,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原来我是薄情寡义渣男的儿子。”尚一博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他想起那些关于父亲尹邶的传言,他有昔日的高光,也有眼下的落魄。
没有人愿意告诉他,尹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优秀在哪?又哪里卑劣?
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宣泄着情绪。
这些都像是一道深深的伤痕,刻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释怀。
妈妈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但在楚繁清、方希棽还有燕姨的口里,尚语晨一直都是美丽有智慧的女人。
尚一博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尹邶,但他完全相信,妈妈那么优秀的女性不会看错人,更不会爱错人的。
一经有了这个念头,尚一博拼命的想知道,尹邶,他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说,上一辈人的事与我无关,真的无关吗?”他低声问自己,“那我从哪来的?”
尚一博的心像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不知用什么才能去填补。
“咚”房间门响了一声,楚繁燕走了进来。
“一博,你的手机落在餐桌上了,刚才已经响过两次,别耽误你的事,我给你送上来。”
尚一博坐起来,接过手机,顺手放到床头柜上。
楚繁燕呆愣着站在原地,看着尚一博。
“燕姨,还有事?”尚一博问道。
燕姨轻声说:“刚才,我不该说那些话,他毕竟是你的亲爸爸。燕姨跟你说声对不起,一博,别难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燕姨,你回去休息吧,别担心,我没事。”
尚一博将楚繁燕送出门。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关好门,走回去接电话。
来电话的是周焉若:“你终于接电话了。”
“嗯,刚才手机没在身边。”尚一博闷声说道。
“声音怎么这样,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吗?”
“你给我打电话,问我有什么事?”
‘噢,对了,明天安排了《徽商传奇》的试妆和剧照拍摄。你还在‘紫陌园’吧,正好剧方摄影棚在怀柔方向,我们过去接上你,再一起过去。”
“焉若,你可以进入清北大学的院区,对吧?”尚一博猛然问道。
电话的另一头短暂的沉寂。
周焉若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她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听到尚一博突然提起‘清北大学’,她一时愣住,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周焉若从小就生活在清北大学的家属院,那里承载着她和家人们的欢声笑语和无数的美好回忆。
然而,自从父母遭遇不幸,那个曾经熟悉的院落,她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也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禁区,是她再也无法触及的伤痛。
此后,她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这段往事,将它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可如今,尚一博莫名其妙的突然提起,这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尚一博没有直接回答周焉若。
他接着说道:“明天上午的工作几点能结束?如果下午没有其他的安排,你陪我去一趟清北大学。”
尹邶曾经是清北大学的教授,去那里应该可以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哪怕,只能找到一张照片也好。
“可以让丁嘉嘉陪同,我明天有其他的安排,不能陪你去,去……”
周焉若的拒绝有些生硬,她本能的不愿意再提及那个地方,更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
这次轮到尚一博觉得诧异。
他不便勉强,只得应了一句:“好吧。”
“明天早晨7点,我们来接你。”周焉若说完,没等尚一博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尚一博收起电话,无奈的笑了笑:“周焉若真的变了。”
周焉若推说明天下午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