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可不似你衣服多得没处放,这件金边玄袍是我冬日新得的,我舍不得弄脏。”
姜皖顿感无语,这样小气的人真是平生仅见,冬日里活多事忙,唯有这一件是她吩咐制衣监制成的,可制衣监哪个季度送来的成衣不是十八套,哪里会短了他一国之君的几件衣裳。
但她还是闭眼许诺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儿就嘱咐制衣局再制几件新衣来。”
两人说话间,酆帝马不停蹄,做的粑粑摆满了两个蒸屉。
他看向身侧打哈欠的人,问道,“你看够了吗?”
姜皖揉揉眼,撑起精神,“你喜欢吃吗?”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不喜欢的。”酆帝若是挑食,可能早死在冷宫了。
姜皖心疼地抱抱他,沉吟道,“我是想将御膳房送来的糯米团用完,免得浪费了。”
“好,你坐着,我来弄。”酆帝无所谓,做一个也是做,做两个也是做,有她陪着,干什么他都觉得有意思。
姜皖还想帮忙,手伸进木盆里,怎么也揪不起一块糯米,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
酆帝感受到肩膀处突然软下来个人,以为她是与他玩乐,轻轻推了推她,没有反应。
敛眸往下看去,发现她一副睡着的模样。
“姜姜,姜姜?”
“嗯?”姜皖撑起头,不过片刻,但她觉得她睡了很久,“你弄好了?还没上锅蒸吗?你先上锅蒸,我有些困了,要睡一会,蒸好了,叫我起来,我们午时带上福珠珠……记得吗……午时……”
酆帝想叫她进去睡,可喊了两声,她起来了,但双眼向上翻白,见不到一点黑仁,话语一会清晰一会迷糊,直至听不见。
“姜姜?姜皖!姜皖!”
这一会无论他多大声音,她都软绵绵地待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对周围无知无觉。
他来不及清手,沾满米面的手指颤抖着探上她的鼻息,还有……但若有若无。
“大伴,朕一刻钟内要见到华笙,见不到他,朕要你脑袋!”
福大伴不知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和谐相依的两人,怎么突然陛下就脸色大变……这些他来不及多想,酆帝话音一落,他撒腿就跑。
谁知道华笙现在在哪,若是他在家老老实实待着,这时间勉强够一来一回,但若是他不在家,酆京这么大,他上哪找啊!
酆京冬日的风吹的人骨头疼,冷进了心里。
酆帝紧紧抱着姜皖,贴近她,面无表情地下了一个又一个命令。
“乐寿,一个时辰之内,将绿珠和她身边伺候的人全部召回。”
“乐禄,召暗卫营封一封二封三封六。”
“乐康,命邱起鹏、纪祝安率五城兵马围控京都各个出口,任何人无召不得外出。令尉迟铸、李大刀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