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起鹏刚从院里出来,转角就碰上在此等候的涂铭。
“欸,邱将军不知…如何安排?可需要我,若有需要只管直说。”
邱起鹏低头看涂铭笑得谄媚,满脸奉承,觉得姜皖说的很对,涂铭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如今在他的地盘上,也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挑了点需要他配合的事情给他说。
一面说,一面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绕过涂铭,“姜小姐的意思是好好休养,安全最重要。”
涂铭心想,这确实是先把孩子养住了,才是正经事。
还想说些什么,发现邱起鹏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赶忙追过去,“那要不要上折子?”
邱起鹏停下,眼神犀利地看向涂铭,“若是涂大人能保证,这折子可以平平安安、无人查看的送到,那涂大人就送吧。若是不能……”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涂铭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能出了什么事,他涂家但不担得起。
可这孩子在他涂家,若是不上报,那也是要遭大罪的。
一股秋风吹来,冷热交替的涂铭,打了一哆嗦。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站了许久。
迈开步子没走两步,突然看见早就那没什么出息的逆子,剔着牙,大摇大摆地往这边走来。
“涂睿,去哪?”
涂睿定眼一看,“爹?去找福珠珠呀。”
“你没事……多去院里瞧一瞧。”涂铭本想说,没事别去烦姜皖。但脑子一闪,他不方便出面跟公主亲近,但他这儿子可以。于是话术也是一转,让涂睿多去。
涂睿不在意地应道,“我知道。”
涂铭看着他走得四仰八叉的背影,不禁感叹,真是傻人有傻福。
涂睿进来的时候,姜皖刚吃好饭,正在喝鲁嬷嬷熬好的药。
一旁还站着一个姓周的奶娘,在擦拭福珠珠嘴边的奶渍。
姜皖往嘴里塞了好几大块果脯,发麻的舌头才有了些感觉,吐字不清道,“你怎么来了?”
周奶妈极有眼色,把福珠珠交给了涂睿,“来看福珠珠呀,你睡着的这几天里,都是我给管着她。万一她看不到我哭了怎么办?”
姜皖见他动作娴熟,想来是这两天带出来的。但对福珠珠看不到他会哭这件事,持有怀疑。
她这大闺女,除了刚刚饿的时候干嚎两声,其余时候都是不哭不闹、乖乖的睡觉。
至于回想他涂睿想哭,这个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姜皖不信,但不能直接说,绕了个弯子,“福珠珠一个奶娃娃,有奶就是娘的,你还是忙正事要紧。”
涂睿头都不抬,“如今风调雨顺,大司农还贴心地送来两个帮手,手里的一些小事都交予他二人。”
姜皖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油也榨了,土豆也卖了,花茶在持续上新,麦种也成功播种,就等着今年六、七月份采摘。这些都是她月份不大,安排下去的。
后来月份大逐渐大了,安排事务都是想起来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排。现在卸货成功,又有时间,就想好好了解一下。
“邻边还债情况呢?”
涂睿,“还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没有还,来年就能还清。总要给百姓们留些粮食富足的过一个好年。”
这安排很人性。
又问起大司农,“新来的两个人我都没见过,是什么样的?”
涂睿稍稍回想了一下,“一个瘦,一个胖。瘦的叫王兴,胖的叫胡杨。大司农当时夸下海口,你做不成功,如今被打脸的厉害,送来的两个还算安分。”
看了眼靠在床榻上,苍白虚弱的姜皖,打断她的继续提问,“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要是身体又出现什么问题。我爹要打死我了。”
说着,就带着福珠珠出去了。
姜皖确实有些去困意,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孩子也有人带。也就在鲁嬷嬷的服侍下,躺好。
睡前脑子懵懵懂懂地想着,好像忘了什么事。
靠在香软的大床上转个头,还没想出来,就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