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天气炎热,地面又干又燥。
收拾好情绪,胡乱吃点东西,姜皖问了存放大型机械的地方。
顶着东里青的名号,涂铭二话不说地让人带着她和杨铃铃来了备战区。
姜皖:想改个名,这名字真好用!
幽州,
刚刚与徐荣见上面的东里青,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徐荣给东里青倒了杯热茶,顺手递到她面前,声音沉稳中透露出亲昵,“揭榜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呀,先担心自己,别生病了。”
“是。”东里青双手接过,抿了口茶,换了个话题。
“就是这里了。”负责带姜皖来的张小道。
姜皖推开沉闷的门,屋内清冷阴暗,有序摆放着冰冷的大型机械:冲车、渡濠器具、战车、床弩,大概是经年未有人来打扫,机械上落满灰成,陈旧感扑面而来。
杨铃铃一边走一边扇,屋内有一股霉臭味,她有些受不了了,捂着鼻子嗡嗡道,“皖皖来着干什么呀?”
蝗虫好像不能用这些东西打吧。
姜皖在投石车前站定,轻扬下巴,“要用到这个。”
“这还能用吗?”姜皖问一旁的张小。
张小摇摇头,老实巴交地说:“有老师傅,应该可以修。”
“有多少师傅?”
姜皖视线下滑,看到地上随意摆放的麻绳,捡起绳子。
“五个肯定是有的。”
“可以,你把人都找来,修这三辆投石机。除了这个,你再找些会建房子的手艺人来。”
张小领命退下,退至门边,又传来姜皖清冷的声音。
“对了,来帮忙的,一天领二两银子,想要米的给米,按这个价格换算。”
张小听清,微微弯着的腰,完全弯了下去。
“是。”
姜皖看了一旁,从进来开始就有些恹恹地扬铃铃,“叫你不要进来,你偏要,现在又嫌弃这个味道。”
杨铃铃被这味道熏得脑子都迟晃了,她对气味很是敏感,这是天生的,没办法。
“走吧,铃铃。”
欣赏了一会好姐妹的窘态,把她拉出去。
出来后,杨铃铃大口大口呼吸,像刚上岸的鱼一般。
杨铃铃一抬头,看见姜皖倚着大门,嘴角挂着笑,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有你这样笑话人的吗?”
姜皖双手摆开,耸耸肩,“对不起,我错了。”声音里毫无悔意。
一向好脾气的杨铃铃,被这声音气得险些红了眼。
见此情景,姜皖立马上前,一手抓起她,揽着她的肩,哥俩好的痞气,“你的事来了。”
“什么事。”杨铃铃注意力转移。
“你知道什么药能毒死虫子吗?”
杨铃铃愣了愣,震惊地看向她,“你要给蝗虫下毒?!”
这种方法以前怎么没人想到呢,姜皖果然是个天才。
姜皖看她手捏下巴,巴掌大的脸,五官拧在一起,一脸深思。
“有还是没有?”
”不知道,“杨铃铃十分认真地对姜皖说,“我觉得你是个天才。”
姜皖努力压下嘴角,“嗯,我也觉得。”
她对杨铃铃这个发现,表示高度认可,真的很难不认可。
杨铃铃跳脚,“我说真的。”
起码在姜皖说出这句话以前,就没有人说用毒毒死蝗虫的。
姜皖憋着笑,表情装得严肃地对她说,“我知道,我们先办正事,再说这个。”
杨铃铃闻言气急,甩开姜皖的手,走得飞快,“我去查一查,有没有这样的药?”
姜皖本想追过去,余光瞥见涂铭怒气冲冲走来,以为他有事,上前两步。
涂铭等不到走近,将手中拿着的信件甩到姜皖脚下。
“姜姑娘,这样骗老身好玩吗?”
姜皖捡起信件,打开一看,原来是东里青写的信。
也不知道她在路上怎么还有心情和时间写信。
“姜姑娘,可还有话说?东里小姐,写得一清二楚,要我们加强人员按往年的部署,继续防范即可。”
姜皖半眯眼,听不太下去,直接打断他的质问:“然后又要百姓们衣不裹食,人人自危地等着救援?”
看了眼涂铭,见他气得胡子乱飞,慢条斯理地将书信又放进去, “徐大人,你治理能力不行,脑子也不太行。”
“她要是真心想来,为何不加派人手?为何只有我们区区三人来?”
姜皖将信件递回去,涂铭下意识接了。
姜皖上前两步,手搭在涂铭肩上,微微用力,“还有啊,信里面忘记说了。我姜皖,才是这次冀州的最高负责人。”
徐铭嘴皮发白,望着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