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城门大开,她看到的就是一片黑压压披坚执锐的士兵。
她和黎骅牵着手走过时,士兵自动向两边分开,留出一条道路来。
走过千军万马间,她被迎上了一辆装横豪华的宽大马车,骑在马背上的将军阻止了黎骅入内。
她走了进去,没想到看见的竟然会是登基称帝的姜景策。
他端坐那里,一袭黑金束腰龙袍尽显帝王威仪。比起五年前,他看起来阴鸷了不少,俊美的脸上是他从前不会有的深沉。
其实,她对之前的他也不算很了解,当年的姜景策,风流恣意,是整个京都少女都喜欢的情郎。他精通音律,待人彬彬有礼,不涉俗事,最喜欢的就是在十里街头打马折柳而过,与友人举杯痛饮。
那时的他,似乎对那至尊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心想要做个逍遥于山水间的富贵闲人。
他的爱来得热烈而赤诚,从不避讳男女有别,总是喜欢带她去体验各种各样的美食美景,京都风情。也不在意嫡庶尊卑,即使全京都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舞姬之子,他也不会轻视怠慢她,反而会在各路达官显贵面前不断的抬高她,给她撑场子,让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也不得不低下头颅尊重她。
可那样的姜景策又是否是真实的他,随着她深入陈国,疲于应对各色人等,她也无力去探究了。
可现在,她又和他见面了。
他端坐在马车上,目光炯炯充满了侵略性。
马车外是楚国的百万大军,还有被围困的陈国城内数万百姓。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竟然亲临战场,在这样一辆显然达不到帝王仪仗要求的马车里亲自接他的白月光回家。
“阿和,我很想你。”
他没有靠近她,而是在等她的反应。看着她明显有些陌生拘谨的眼神,他才微微一笑,直抒胸臆。
少年不再是少年,可他的爱依旧赤诚。
季春和适时地眼眶微微湿润,她好似有千般苦楚万句话堵在喉头,却吐不出来,只能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的帝王熟悉的笑容,她那一瞬间好似也回到了五年前的日子,那时候她身上还没有那么多伤痕,心也没有现在的疲累,真怀念啊,从前的自己!
好像那个时候自己还善良一些。
她缓缓的抬起手,想要靠近眼前男人的眉目,可到了空中,她又迟疑了。
她好像想到了如今时移世转,眼前人已经不是当初能和她踏马同游的少年皇子,而是威震四方的君主了。
她蓦地把手伸回来,却在半路被他抓住了手掌,他拉着她靠近自己,将手慢慢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思念,可除了变成自己以外,谁又能真正体会到他的思念呢?
“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陈国放还了公主回国,楚皇也信守承诺退兵回京。
季春和跟着楚国大军一起,踏上了去往故乡之路。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简单美好。
从此地回到京都最少也要三个月时间,最开始,季春和是和军队一起的。她伴随着姜景策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行军路途艰苦,她硬是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变故发生在她回到故国的第十天。
她看着一路上军队开的灶越来越少,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份太过显眼,为验证心中猜测,她便让黎骅前去将士们之间打探消息。
军队这时恰好行过一处村落,他们在此休整。
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了,姜景策陪着她在村落旁搭的帐篷内休息,顺便让士兵去村子里买些新鲜蔬菜给她改善伙食。
“你说成过亲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走起路来都一扭一扭的,真他妈骚。
两个士兵到草丛里撒尿,其中一个一边尿一边神情猥琐地说。
“草,你又想女人了!大晚上的发情!”
“不是,你说,一个成过亲的女人,那不就是被人骑烂的婊子吗?再好看,睡两觉得了,用得着这么……”
另一个明白了他说的谁,一下子吓得他尿不出来了,他压低音量,“你想死吗!那位的事你也敢嚼舌根!”
男人满不在乎,他撒完了尿,抖了抖身体提上裤子说道:“我说谁了,我可谁都没说!我就是和你说说……”
“你可别和我说!”另一个士兵不想再听他说这些足以杀头的大逆不道的话,怕他连累到自己,提上裤子就赶紧离开了。
“呸!孬种!”男人回想起陪伴在陛下身边的那抹倩影,嘴边露出了猥琐的表情。他四下环顾,见左右无人,便把手伸进了裤子里,嘴里尽是些淫辞浪语。
他大汗淋漓间,又想起了自己老家的那几个相好,顿时气愤起来,骂骂咧咧道:“不过就是几个庸脂俗粉,连楼里的姑娘都不如,竟敢拒绝我,哼哼,到了床上还不是老实地跟鸡一样,这样的女人,杀她几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