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出国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来机场送我？”
明流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就好像在聊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般自然随意。
这个问题突兀的让程初雪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清楚地明白明流的问题后又闭口不言。
原本，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还记得当初的约定，而他早就忘了。可现在看来，那件事谁也没有放下。
明流即将出国的前一天，他给程初雪打了电话。
说：“我明天就要走了，如果，你此刻的心情跟我一样，明天就来机场送我一程吧。”
程初雪的回答在经历了漫长的沉默中，说了一个字：“好。”
电话那头的明流笑了起来：“我等你。”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们的感情仿佛已经不需要言语表达。
他喜欢她。
她也喜欢他。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可明流离开的那天，他等了程初雪一个小时，她没有出现。
电话也打不通。
她毁约了。
两人的联系就此断开。
现在，时隔了这么多年，因为一个合作，两人再次相遇。
明流问出了那个让两人都缄默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
明流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专注又执拗。
程初雪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手指不停地扣着手机。
明流注意到她紧张的小动作，“那天你是在耍我吗？”
他这样问。
“不是的，我……”
程初雪张口要解释，“叩叩叩——”
门外响起男助理的声音：“明哥，要开始录制了，服装老师让你过去换装。”
话题戛然而止，空气也仿佛重新开始流通。
明流一声不吭地走出了休息室，并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
门“啪嗒”关上，程初雪的视线落在那杯没有动过的薄荷水上，抿了抿唇。
——
第一期的节目拍摄结束，程初雪暂时不需要再当明流的助理，回到公司刚坐在工位上，同事小玉就坐着椅子滑了过来。
“当助理的感觉怎么样？大明星难伺候吗？”
看到她眼里闪着好奇的光，程初雪无奈摇头：“就那样呗，跑跑腿，端茶送水什么的，反正不需要动脑子，明流也不难伺候，不会突然刁难人。”
“那这么说他脾气很好咯？以前网上不是还说他耍大牌吗？”
“他以前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当助理的这段时间没见过他大脾气。”
小玉了然地点了点头：“说明他人还不错要么就是会装。不过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提出让初雪你当他的助理的要求诶，很奇怪不是吗？要么答应合作，要么拒绝，这是什么离谱的要求？”
“我也这么想。”那个微胖的男同事也过来凑热闹，“很多明星都求着我们公司合作呢，怎么到他那儿就……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有点装，而且这个要求真的不是为难人吗？”
小玉：“难道是试探公司的诚意？”
男同事：“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公司轮得到他试探？要不是他人气高，粉丝购买力强，请他当代言人的方案又已经被盛总同意了，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摆谱也不是这样摆的吧。而且请别人公司的员工当他的助理这个要求总觉得怪怪的，初雪，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他？”
小玉和男同事齐齐朝程初雪看过来，她紧张地扣了下手指，勉强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如果不想当公司的代言人他大可以拒绝，现在这么做至少说明他是有合作的意向的，如果谈妥了到时候也好和盛总交代。”
一听到盛总，小玉和男同事面色凄苦。
“是啊，不管这个大明星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代表工作有望啊。初雪，我们的光明前路可就交给你了，加油，我们不想挨批啊！”
程初雪：“……”
……
回到公司，精力就该放到工作上，可程初雪总是回想起明流的那番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答应我去机场送我却没有来？”
他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代表着他同样没有忘记他们的过去？
他还是在意的？
这么想着，她的脑海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明流和秦熙悦说笑的画面。
她偶然听到一个工作人员说：“他们俩还挺般配的，说不定节目播出后就多了一大批cp粉。”
程初雪抬头望着电脑屏幕，隐约中，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她说服自己不该那么在意，对方已经是大明星，这次合作结束，他们就再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