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穿透窗户洒下一片光晕,裴思艰难地掀开眼皮,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盯着虚空发呆,时间仿若静止。
“啊——”
他忽然将脑袋埋进被窝里,整个人翻来覆去。
“该死,昨晚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懊恼的声音透过被子在屋里回荡。
早上,江白送江小果上学的路上碰到了裴思,这家伙看到她后,转身、迈腿、加速跑,一气呵成,一转眼就消失在转角处。
“姐姐,思思哥是怎么了?”
江小果疑惑地看向她。
“不知道,可能尿急了吧。”
“哦。”
中午,江白照常带着江小果来元家的酒楼吃饭。
点了一盘荤菜并两个素菜。
没等多久,菜就送过来了,端菜的是裴思。
“客官,您的菜,请慢用。”
一本正经地说完后只给江家姐弟俩留下一抹故作镇定实则慌张的背影。
江小果:“姐姐,思思哥的尿急还没好吗?都没有跟我们说话。”
江白:“可能是想拉粑粑了。”
“姐,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小胖墩撅嘴。
“嘿,还挺讲究。”
“那当然了,我现在是个讲究人。”
两姐弟照常拌嘴,吃过饭两人坐在位子上歇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
走出酒楼,裴思快步跑出来叫住了他们。
“什么事?”江白回头。
裴思纠结地咬着唇瓣,身上刺挠似的动来动去:“昨晚……”
他说了两个字就瞄一眼江白,窘迫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昨晚,我,我喝醉了酒,没做什么唐突的事吧?”
他声如蚊蚋,好在江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十分坚定地回答他:“有。”
裴思的心脏吊提起来,他听到江白慢悠悠地补充,“你,昨天大半夜敲我家门扰人睡觉,是不是缺德?”
江小果:“啊?我怎么没听见?”
江白:“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谁能睡的过你啊。”
两姐弟又开始拌嘴。
裴思倒是半松了口气,他眉宇舒展,利索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
“不不不,”江白对着他甩了甩食指,“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除了打扰我睡觉之外你还干了另一件更更更缺德的事!”
“什什什么?”
“你偷亲我。”
“……”
“啊?不会吧?思思哥你居然是这种人?!”江小果瞪大了那双小眼睛。
面对江白仿佛能直射人心的明亮眼眸,裴思无地自容地垂下头,脸颊、耳朵、脖子红得要滴血。
“你,你还记得啊……”
江白语气惊奇:“你这是什么话,被亲的人是我诶,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又不是缺心眼。说说吧,为什么突然亲我?别告诉我你这是酒后乱性啊,这非常没品。”
裴思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
害羞、紧张,这些统统都没有。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看向他时不带一丝男女之情,坦然又从容。
这样越发显得他像个不坦荡的小人。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那么的单薄,他所有的情绪被压缩成这三个字。
江白:“对不起有用还要捕快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直言不讳,上下打量他。
“你这可是背德啊!难道你想给你哥戴绿帽子?你喜欢玩儿这种刺激的叔嫂游戏?”
江小果:“思思哥,原来你是这种人!”
裴思听到江白这番堪称露骨的话,在太阳底下臊的几乎要晕过去。
“我,我不是……”他无力地辩解着。
江白:“那你为啥亲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我回头就告诉你哥。”
“别告诉我哥!”
“那你快说。”
“我,我喝醉了……然后,然后……”裴思很着急,可硬是找不出一个理由,越发不敢与江白对视,“我,那个……我当时不清醒,把你,把你当成了我家以前养过的猫,所以才……”
“哦,这么说来你是把我当成了猫,不是喜欢我对吧?”
“……嗯。”
“行,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哥,那么……”江白重重地捏住了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封口费啊?”
裴思给了。
“你,你千万别说出去。”
“当然,我的嘴很严的。好了,我得送小果去私塾,不跟你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