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雨棠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未央,福寿安康。”容雨棠行了一个标准的曲膝礼。
太后目不转睛打量着面前的容氏,迟迟没有叫她平身,双膝就这么曲着。
发间簪的确乃红绿宝扇。
脸蛋倒是生得不错,放眼云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此等容貌的女子。
身段也好。
便是凭这身段容貌勾引的当朝离亲王?
太后眼底闪过不悦,时间也过去不少,她才叫人平身。
“哀家方才只顾着瞧你的模样,忘了叫你平身,平身吧。”
话里几分真假容雨棠也能听出来,心绪平静地说:“多谢太后娘娘。”
实际上弯得她腿都酸了。
“容氏,你头上的红绿宝扇为何人所赠?”太后明知故问,手中的佛珠轻轻在指腹间滚动。
容雨棠抬眸:“回太后,乃离亲王所赠。”
太后眯着眼:“离亲王为何赠你此钗?你可知此钗共两支,另一支如今葬在先皇后陵寝。”
“容氏不知。”容雨棠谨记离亲王在信中叮嘱,若是太后问话,只管说不知,不知本王心思,不知本王为何会赠礼。
太后是他母后,再怎样也不会伤亲生儿子。
容雨棠不是别扭的人,司徒元鹤让她这么做,她便这么做,绝不做添麻烦之人。
“不知?”太后眯着危险的眼眸,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紧接着又问,“哀家曾向皇上要了一个御厨送到离亲王府去,那名御厨先是出现在许府,如今又在大将军府,你又不知?”
看来太后这段时间暗里没少打探她的身边的事。容雨棠眸子微动,始终保持着端庄说:“厨子是家兄送来的,家兄同我说是离亲王揭榜后送到大将军府的。”
事实本就是如此,太后无论怎么也扭曲不了。
容雨棠见太后的脸黑了几分,连忙垂下眼眸,在心里轻叹,婆媳关系也是亘古不变难解的题。
“太后娘娘恕罪。”
“恕罪,何罪?”
“方才见太后脸色不太好,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险些气着,还以为这个容氏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只是个草包美人。
她开门见山道:“容氏,离离亲王离远些,你配不上哀家的鹤儿。”
又是这种配不配得上的话,容雨棠两辈子都听腻了。
身上的反骨也跟着冒出来。
“太后娘娘,按照您的意思,这个世间能配得上皇上的,怕是只有公主,请问太后娘娘曾是哪国的公主?”
“按照您的意思,能够配得上当朝王爷的,不是公主也得是郡主,请问太后娘娘当朝王爷的王妃里,哪一位是正儿八经的郡主出生?”
“大胆容氏!”钟灵呵斥出声,“竟敢对太后不敬,来人掌嘴。”
太后紧紧捏着手上的佛珠,眼底汹涌着怒意。
“容氏自知刚才稍有不敬,太后娘娘要罚就罚隐晦些,我兄长还在宫里等着我一道回府去。”
掌嘴的宫女已经来到躬身行礼的容雨棠面前。
“慢着。”太后抬手让掌嘴的宫女退下,盯着容雨棠的眼睛露着凶光。
看来不是草包美人。
还知道搬出容大将军来。
“容氏,你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介下堂妇,休要妄想攀上皇室。”
“太后娘娘,且不说妄不妄想攀上皇室,就下堂妇三个字都是错漏,休书一封才是自请下堂,我与许大人乃是和离,并非休妻,和离条例还是当今皇上登基后颁布的,太后娘娘,您纵使贵为西宫之主,也不该插手朝政才是。”
偌大一顶帽子扣下去,太后气得站起身来,抬手指着下边的容雨棠。
容雨棠抬眸,目光沉静。
“禀太后,宸妃娘娘携二公主前来请安。”一宫女前来禀报。
太后正在气头上,沉着声音怒道:“既不是早间,又不是晚间,她来请什么安,一个月都不见得来一次哀家这,今日又是发什么疯,真以为得了皇帝宠爱就能胡作非为。”
“不见。”太后拒绝。
宸妃却不是好性子,带着女儿就进来了,永远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身后跟着二公主,二公主手里还牵着一个小豆丁。
容雨棠回眸瞧见,无声道:秧秧?
小秧秧张了张小嘴:娘亲。
“臣妾给母后请安。”宸妃行完礼便起身。
太后恨得牙牙痒,奈何宸妃有她的把柄在手中。
司徒含烟:“孙女给皇祖母请安。”
小秧秧也学着行礼:“秧秧给太后娘娘请安。”
许秧秧这个名字太后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皇上是差点封为太子妃的小姑娘。
还是容大将军宝贝不已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