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绾露出恼怒的神色,姜青月这些日子的不安终于淡了。
不知为何,这个从燕城回来的三姐总给她一种明明简单,却又让她看不透的感觉。
直到见她也会因嫉妒控制不好情绪,她才觉着那些担忧是多余的。
“三姐,你不要闹了,我们是去办正事!”
她又朝着墨时安看了一眼,在心中叹道:
【三姐这种只知眼前得失的小女儿,怕是不懂什么是正事,盼她不要纠缠,耽搁了咱们的时辰才好!】
墨时安垂眸想了想,觉得青月的担忧不无道理,正寻思找个什么借口,哄姜三妹妹先离开,就见姜绾扬着清冷的脸庞,淡漠地摇了摇头。
“我真是犯蠢了,竟意图叫你们听懂人话!”
爱去就去吧,有曹姐姐在,定不会叫师弟乱吃东西的!
她再未说其他,带着阿朵转身便离去了。
看着姜绾单薄的背影,墨时安嘴里隐隐发苦。
青月生辰宴上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姜三妹妹……的确受了许多委屈。
可没人知晓,他心中也是煎熬的,他和青月肩负着两府的荣辱,只能如青月所想,等他们为两府撑起一片天,护着姜三妹妹过上更好的日子时,也许她就会释然了!
“时安哥哥!”
墨时安的思绪被姜青月的呼唤打断,他忙收敛起脸上的失落,道:“咱们走吧!”
姜青月捏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脸上的笑意却未减,温柔地点了点头。
柳家住在城西,这里居住着南都最寻常的百姓,环境自是比不得勋贵所住的街巷。
墨幼华嗅到了鸡屎鸭屎的味道,恶心地直想吐,咬着牙埋怨道:
“这柳神医脑子当真是有问题,明明有一手好医术,为何要与银子过不去?他若肯给贵族瞧病,何至于住在这种破地方!”
墨时安蹙眉沉声道:“幼华,你又口没遮拦!柳神医这样做自有他的理由,等会见了人,你万不可胡说八道!”
姜青月虽也不理解柳神医为何会定下这样的规矩,不过,这样古怪的神医只有她能亲近,才能让众人看清楚她的价值!
她安抚地朝面色凝重地墨时安笑了笑:
“时安哥哥,你不用那么紧张,其实柳叔叔很好说话的,我与她初见时,还以为他很难接近,不料只与他报了姓名,他就与我聊了起来!”
这话让墨幼华有些酸,旁人都不好接近的柳神医,怎么偏对姜青月不同?!
可转念她又觉着这对她并没有坏处,也就没有与姜青月计较了。
没过多久,马车就在一条巷子口停了下来,因马车无法进入巷子,几人只能下了车步行。
来到巷子深处的一个小院儿,下人忙走上前去叩门。
等了好一会儿,木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妇人皱着眉头看着几人,不客气地问道:“找谁?”
“您是柳家仆人吧?”姜青月朝妇人笑了笑:“我姓姜,是来寻柳神医的!”
开门的并非什么奴仆,而是柳川的夫人,曹眉。
听闻面前的姑娘姓姜,他便已经猜出,这是那个常给夫君送糕点的姜家养女。
若是前几日,她还会看在这姑娘与小师姐同是姜家人的份儿上,让她进门坐坐,可昨儿听到城里孩童们都在传的歌谣,看到姜家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她白了一眼姜青月道:“走走走,不见!”
说着,就要将院门关上。
姜青月一急,忙走前了一步,将那要合住的木门拦了下来。
“大婶,我知柳叔叔不愿见外人,但我与他们不一样!您与柳神医说我是平阳侯府的姑娘,带来了他最喜欢的点心!”
柳夫人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挺特别的?”
姜青月脸蛋一红,“您帮我通传一声便知晓了!”
柳夫人听夫君说,她与这姜家养女也就偶然见过两次,这姜青月竟是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与她夫君有多熟,竟还带了外人一起过来!
要不是小师姐,她们认得她是谁!
看着姜青月那虚伪的脸,柳夫人的火气顿时涌了上来。
又见姜青月递进来的糕点盒子都渗出了油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地将木门狠狠关上,也没管被夹在中间的糕点碎成什么样子。
姜青月险些被木门夹住手,惊得后退了几步,若非墨时安在她身后,她定是要跌倒在地上。
墨幼华气愤于柳夫人的无礼,更恼怒自己跟着姜青月白跑了一趟。
她蹙眉看着姜青月,恼道:“你不是说与柳神医很熟?他为何见都不见你?”
姜青月红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位大婶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一直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