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和秋月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厢房,她命秋月关上房门,这才低声嘱咐秋月:
“你上次找的那人,你今天再去找一趟,让他命当日动手之人这两日赶紧离开夷陵城,走得越远越好”
秋月本以为那事已经过去了,这时候听孙夫人突然问起,有些不解:
“夫人,那事过去这么多天了,您今天从关家大院回来就提起此事,可是此行有什么发现?”
孙夫人摇摇头,说: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就是那关家大院突然换了管家,关忠诚声称那个叫关福的管家摔断了腿,暂时不能打理府中事务,可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那关福早不摔晚不摔,就在孙燕回府后摔了,而且我看那孙燕和那关夫人的确也不太和睦,所以我猜孙燕已经查出她被绑一事,她肯定怀疑那件事关夫人是知情者,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查到我们这里,所以你现在赶紧命当日动手之人离开方为上策。”
秋月一听此事事关重大,急急地出府办事去了。
孙夫人坐在房里想了很久,有些气恼当初那招祸水东引,当时的确是把孙燕的注意力引到了关家大院,现在仔细想想,万一那关福交待了动手的那人,关忠诚又根据那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她可怎么办?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此事她自始至终是让给秋月去联系的,包括具体动手的那个人,也是秋月通过中间人去传的话,想来那动手之人应该也不知道是谁要对孙燕不利,这样一想,孙夫人方才觉得安心许多。
联想到今天宴席上孙燕的穿着打扮,和关夫人一身光鲜亮丽的盛装比起来,孙燕的确就像一只丑小鸭,她想起上次孙燕说起,她跟关夫人不睦主要是关夫人嫌弃她没有嫁妆,又觉得此事可能是真的。
可不知为何,她又总觉得上次那招祸水东引欠缺思考,不管此事孙燕是否知情,她觉得还是让秋月去把这个漏洞堵住才安生。
孙夫人坐在椅子上捧着肚子想着那件事发生前后的事情,确保自己没有出现过失误,这才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倒头便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在三百里外的荡阳城,现已更名为傅府的宅院内,过去的忠亲王,现今傅府的当家人傅隆正和其妻、过去的王妃那拉氏,现更名为那蓉,其大儿子,过去的大阿哥,现更名为傅泰、大儿媳卢晴雨,二儿子,现更名为傅康,二儿媳戚欢,以及老管家多吉,正在前厅议事。
此时整个前厅除了多吉一个下人,其它丫头全被赶出了门外。
只听多吉汇报说:“老爷,夷陵城那边老奴已将消息和信物托人送了过去,想来此时五小姐已经看到夫人的那只檀木盒子了。”
那蓉听了多吉的话,眼泪又没忍住唰唰往下流,她拿起帕子好不容易擦干了泪,这才对傅隆说:
“老爷,这些年我们在此地隐姓埋名,原想着悄悄守着涵儿就好,不曾想她那边最近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那时涵儿又在月子里,现在好不容易这孩子满月了,听说那个军阀孙虎又对关家大院虎视眈眈,咱们可得赶紧想个法子帮帮涵儿和忠诚,要不然,他们一家将来处境艰难,可怜我那外孙子才刚刚满月”
傅隆坐在上首,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汉人打扮,一袭华贵的长衫穿在身上,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胡须微微泛白,给人的不是苍老之感,而是一种威严的感觉,有一种不恕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他朝那蓉挥挥手,说:“夫人,你别急,我们现在跟涵儿又不是离着十万八千里,区区三百里路而已,不出三日我们就能赶到。”
这时傅泰也说:“阿爹、阿娘,我还真有些想小妹了,还有关忠诚那小子,没想到阿爹阿娘最后将小妹许配给了他,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傅康说:“大哥,咱们这个妹夫还是挺不错的,小妹成婚五年才生下长子,关忠诚一直没有纳妾,这次要不是那个孙虎逼迫他,他肯定也不会娶那个叫孙燕的女人。”
傅泰认同地点点头:“关忠诚这小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他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要不然当年阿爹阿娘询问我的意见的时候,我也不会赞同”
一家人在一起就那涵的事情聊了许久,那蓉的思绪却飘远了,她又想起了五年前和女儿那涵分别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