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见到了文熙鸢,将东西放下之后,就过去说了些话。
说的都是落胎之后该注意的,也宽慰她别太忧心,安心养身子。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只要身子好起来就无碍,若是养不好,就难了。”
文熙鸢看着这个艺伎,点了点头,恹恹的躺平不语。
花蕊就不再说了,去跟守着的人说需要的东西。
房门外,宇文擎走进来看着面前的艺伎,问道:“需要多久能好?”
“大人,夫人的身体奴家看着还好,但若想不落下病根,自然是要遵循大夫的叮嘱,再好生调养。等身子好了,再怀孩子才稳妥。”
再怀孩子。
宇文擎点了点头。
他是想跟文熙鸢有个孩子,他前面的那些孩子逃的逃,死的死,即便是不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又如何?到底不是他跟她的。
“你有法子就尽管用着,给你三日的时间,少不了你的银子。”
花蕊眼眸大亮,笑着施礼谢过,就带着门口等候的小女孩走了。
“我去外面买些物件,买好了再回来。”
花蕊出门。
宇文擎却说道:“跟着她。”
下属点头,问了句:“若是有异常,是当场杀吗?”
“杀。”
————
金盛楼里。
张汐音把玩着手里的银枪,听到门外有声音,反手就收了起来。
“进。”
连个仆妇端着晚膳进门,一一摆在桌面上,说道:“东家,吃晚膳了。”
张汐音走过去坐下吃。
仆妇倒了茶水,就出去了。
吃过晚膳,仆妇又来了,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出去,又沏了热茶,摆上一些点心。
“东家,可要热水了?”
“送上来吧。”
“是。”
仆妇下去。
张汐音走到铜镜前,看着小小的铜镜中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她到底是谨慎的,自己的面孔从不敢再对外出现,戴着一张完全陌生的人皮面具掩藏身份。
金盛楼的人提着热水上来,摆在门口,仆妇便一一挪进去。
“东家,可以沐浴了。”
张汐音走过去,张开手来,仆妇帮她宽衣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仆妇的动作止住,帮她拉好衣领。
房门外,赵晟施礼说道:“东家?是我。”
——
拂去油沫的鸡汤很清透,文熙鸢张嘴喝了几口,就罢手不要了。
花蕊笑着说道:“夫人且再喝几口,便是再难喝也是要喝的,对你的身体只好不坏。”
文熙鸢摇头。
宇文擎就接过鸡汤,亲手去喂,一边哄着。
“鸢儿乖,再喝半碗。”
文熙鸢看着宇文擎,没说什么,果真听话的张嘴去喝。
再喝了几口,她实在是不要了,宇文擎才作罢。
这时,门外有人唤了一声。
宇文擎把汤碗放下,说道:“鸢儿,我去看看。”
文熙鸢点头,又着急的拉住他的手。
“小心。”
“鸢儿,没事的,这里很安全。”宇文擎说道。
看着人走出去,文熙鸢垂眸咳嗽出声,又看坐在旁边的花蕊。
这个艺伎到来绝对不是为了赚钱,只是看着卧房中的人,文熙鸢心里的话一直都憋着。
花蕊笑说道:“夫人只要修养好,三日的时间也能恢复不少。”
“你们不逃吗?”文熙鸢突然问道。
这话出,屋里的下人都顿了一下,有两人更是看了过去。
花蕊愣了一下。
“夫人指的是如今姜国要灭国之事吧?”她抬袖拂面,笑得有些无所谓。
“夫人,你们尚且可以逃,只是我们这样低贱身份的,又能逃去哪里?自然是留在这里,若是命好,自然就还能活着。命不好的,能逃去哪儿?便是出了城,依照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可能立刻就命丧黄泉了。”
文熙鸢不说话了。
花蕊又端了鸡汤,笑说道:“夫人嘴里的腻味儿过去了,再喝两口吧。”
文熙鸢张嘴喝着,喂到嘴边的汤突然洒落。
“哎呀。”花蕊立刻拿帕子去擦拭,一脸害怕的说道:“夫人,奴家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文熙鸢低头时,突然愣住了。
她看着在她胸前擦拭的帕子,这是……这是半月图,是他们司空家的标记。
大人是找到她了吗?
她如今这样,根本送不出消息出去,一直被宇文擎的人日夜守着。
她伸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