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礼,为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五礼:分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六乐:包括音乐和舞蹈……”
孩童声声脆响。
前面也能听得到。
段渐离面色已有些许沉沉。
张汐音说道:“恐怕要失望了。”
声音很小。
段渐离叹了口气。
“选择在他,后果自负。”他说道。
段暄鸣已二十,却连八岁的稚弟都容忍不下,只怕后面下场可猜。
张汐音摇了摇头,没接话,收了笔看着宣纸上的图案。
“像吗?”她问。
宣纸上的图案是玄鸟,单足,这图案瞧着并不让人喜欢。
段渐离:“像。”
“嗯?”张汐音看他神色不对,问道:“你见过?”
“这是前朝的图腾。”段渐离说道。
前朝!
商国?
商国已经亡国至今都快三百年了,这么久远。
莫非,李馨婉的背后那所谓的另一个势力,就是商国后裔?
这真是了不得了。
段渐离也是万万没想到的神情,低声道:“倘若当真是,只怕他们又是想复国。”
“已快三百年了啊!”张汐音说道。
三百年啊,不是三个月,三年,三十年……
是三百年。
三百年的距离能历经多少代的人,却还想要复国,当真是疯了。
不过,周易宏已死,死无对证。
张汐音沉默片刻,说道:“若是我没杀他,或许还能问清楚一些。”
“你不杀,他也活不了。”段渐离说道。
张汐音看他。
“无论是谁,都不会让周易宏活着离开京城,他从霁王府出去,第二天就是曝尸荒野。”段渐离说道:“他知道太多了。”
周易宏被关押在霁王府,是因为守卫森严,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带走。
但并不是没有人试探过进入王府的,段渐离没说而已。
出了盛京,又走了两刻钟,半个时辰就到达永和庄了。
永和庄的人早已受到消息,将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
此时所有人都在门口等着,看到来人施礼。
“王爷,王妃,太子殿下,九殿下。”
张汐音微微颔首,对永和庄的庄头刘管事说道:“不必伺候,自做自己的事情去。”
“是。”刘管事施礼,又对身后的一众人打发了,抬手做请。
进入里面。
婢子将带来的东西一应搬来摆上,香叶在旁边已经烧好的炉子里泡茶。
等屋子里摆好。
张汐音坐下来。
“你们也坐。”
段暄钰施礼应是,跪坐在蒲团上。
段暄鸣看了眼,也施礼坐下来。
“这里会简陋一些。”张汐音说道:“若是住不惯也忍忍,日就回去了。”
“皇婶婶,我住得惯。”段暄钰笑道。
段暄鸣也说:“挺好的,这里。”
这边说着话,段渐离已经向内去了。
张汐音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段暄鸣和段暄钰。
她说道:“我本是想要教导钰儿何为民生,太子若是也想学,便一起学。”
段暄鸣应是:“我学的。”
张汐音点头。
“嗯,你们也不必留在这里,随意去逛逛。”她说道。
“是。”
段暄鸣和段暄钰起身施礼,出去了。
人走出去。
张汐音也起身进内室。
段渐离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张图。
看见张汐音进来,他将纸揉成团扔进旁边的火盆里。
原本描绘的极好的图腾被烧成灰烬,转眼便熄灭了。
“怎么烧了?”张汐音问道。
段渐离伸手起来。
张汐音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迈步过去了。
段渐离笑着就把她拉到怀里,手上用力把人往腿上扶坐得更稳一些。
两人的举止实在亲密,除了夜里,张汐音从未这样过。
她微微往后仰着,有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抗拒。
段渐离低头下来,脸靠在她的肩颈处。
“阿音。”他语音闷闷的在颈窝处响起,还有温热的气息。
张汐音越发的不适。
青天白日的,可不能这样。
这时,外面响起香叶的声音。
“王爷,王妃?”
人没有进来,张汐音却一下从段渐离的怀中起来,快速的拉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