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嬷嬷也就默认了红杏站在第一排的位置。
排好队伍后,张嬷嬷安排大家每十人站成一排,分别上前站定让公子亲自逐一挑选,还让那只银狼将每个人都围着嗅了一圈。
众人皆在心底猜想,看来公子要选拔的这名侍女,还必须要懂得照顾银狼,得到银狼的认可才行。
否则,何以解释公子选侍女的时候,只将每个人从头到脚看上一眼,便指挥银狼挨个来闻?
轮到红杏的时候,她先是看了眼上方的魏玉寒,在见到那张欺霜赛雪的容颜时,强忍着心底对银狼的恐惧,朝着它友好的笑了笑。
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只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动物。
是的,红杏小时候被狗咬过,至此就有了心理阴影,害怕所有的狗,和狗长的相似的狼就更不必说了。
若不是为了成为公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她完全犯不着屈尊去讨好一头畜生。
明明心里害怕恶心的要死,却还要装作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来。她觉得脸上的假笑就要维持不住了。
这时候,那头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朝着红杏凑近了几分,鼻子几乎都触到了她手心,还伸出舌头朝着红杏舔了舔。
“啊!”红杏受惊之下,本能的就缩回了手,朝着银狼远离了几步,眼底的惊恐和嫌弃展露无遗。
突然,见众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过来,红杏这才意识到什么。脸色倏的转白。
浑身血液似乎也被凝固住了。
若是有人细心点的话就会发现,银狼舔舐红杏的这只手,正是她方才用力去推月离的那只手。
她的手上,沾染了月离身上的味道,所以银狼才会显得这么兴奋。
这时候,原本坐在上方半阖着双眼的魏玉寒猛的一个睁眼,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射红杏而来,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
红杏本就被吓的失语,又哪里能禁得住魏玉寒这样的目光,于是本能的双膝一软,朝着地上一跪,乞求道:
“公子……公子恕罪。”
魏玉寒目光锁定红杏,声音听不出情绪:“哦?你何罪之有?”
红杏以为对方这时候是要自己表忠心,于是道:“奴婢不是有意甩开银狼的,实在是……实在是奴婢初次接触,怕惊扰了它……”
这个解释显的十分无力又苍白,就连周遭的下人们都开始朝着红杏翻白眼。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红杏这分明就是害怕银狼,所以才甩开的它。
而红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怕是与这次选拔无缘了。
她垂着头,正准备告请退下,却突然又听到魏玉寒问道:“昨晚子时,你在哪儿。”
红杏猛的一个抬头,在看到魏玉寒那张英俊绝伦的脸时,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
昨晚子时,她睡不着便在后花园收集萤火虫,不料突然看到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白衣乌发,手里提着一盏风灯,朝着后山禁地而去。
红杏觉得那女子的身影有几分熟悉,便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可没走几步,就发现前面的人不见了踪影,而再往前,就是禁地了,府上有规定,但凡有人擅闯此地,杀无赦。
好在昨夜一夜无事,也没听说后山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可如今细细想来,今日这事,恐怕跟昨晚她看到的那名女子脱不了关系。
那女子擅闯禁地本是死罪,可为何公子却没有下令捉拿刺客,反而大张旗鼓的要选贴身侍女?
难道说昨晚在后山,那女子和公子发生了什么?公子这么做,其实是想要找出那名女子?
再联想到那女子绝美的容貌,还有堪称完美的身姿。
电光火石之间,红杏觉得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公子在问你话呢,你在发什么呆?”
张嬷嬷的一声质问,将红杏从昨晚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忙朝着上方磕头行了一礼,有些忐忑的道:
“公子恕罪,奴婢昨夜并不是有意去后山的,只是当时不小心迷了路,这才……奴婢该死,还请公子饶命。”
红杏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既然昨晚老天爷让她发现了那名女子,而今又有机会递到自己面前,若不抓住,岂不是傻子?
她本是一介农女,毫无根基,虽说长的有几分姿色,可过完年就十六了,该议亲了,依照家里父母的想法,恐怕不是去给人做填房,就是做小妾,与其把自己卖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妾,还不如自己搏一把,若能留在魏府,哪怕只是个通房丫鬟,也好过给外面的人做妾。
至少,魏玉寒长的好,还未娶妻,自己若真成了他的女人,那便是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将来若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也就衣食无忧了。
红杏这么想着的时候,仿佛看到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