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辰渊凌晨便被请进了宫。
金銮殿上。
丞相李斯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皇上!南方洪涝,十万火急啊!”
他官帽上的玉珠颤巍巍地晃动,仿佛随时要坠落一般。
南方洪涝?
这可是大事!
北辰渊眉头一皱。
皇帝忧心忡忡,紧紧攥着龙椅扶手,“爱卿们,你们有何办法?”
“臣建议,立刻拨款赈灾,并在受灾严重的江段修筑大坝,以绝后患!”
李丞相猛地抬头,大声说道。
拨款赈灾?
修筑大坝?
这谈何容易!
“如今国库空虚,哪来的银两修坝?就算倾尽所有,这浩浩洪水,岂是一道堤坝能拦得住的?”北辰渊的声音如同寒冰,在大殿中回荡。
“摄政王此言差矣!”李丞相梗着脖子,寸步不让,“大坝虽耗资巨大,但可保一方平安,长久之计,利国利民!”
“长久之计?哼!只怕坝未成,百姓已饿殍遍野!”
北辰渊猛地甩袖,气势逼人,“依本王看,与其劳民伤财筑坝,不如南水北引,将洪水引入北方干旱之地,既解南方水患,又解北方旱情,岂不一举两得?”
“荒谬!”李丞相拍案而起,“南水北引,路途遥远,工程浩大,耗时更是难以估量!”
“摄政王?南方百姓等得起吗?皇上等得起吗?!”
北辰渊眼神锐利如刀,“本王何时说过要慢慢引?”
“哦?摄政王不妨说来听听!”李斯逼问道。
北辰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踱步到皇帝面前,俯身低语了几句。
皇帝的脸色由震惊转为沉思,最后竟然点了点头。
“皇上!万万不可听信摄政王的啊!”李斯见状,心急如焚,高声劝阻。
皇帝却没有理会他。
“传朕的令,令摄政王治理水患!”
李丞相猛地站起身,指着殿外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老奸巨猾的双眼微微眯起,藏着深深的算计。
他之所以力荐修建大坝,那是因为一旦大坝修建成功,自己的必然声望大涨。
那个时候……
他的女儿……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当今的皇后。
可……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北辰渊,可摄政王挡住了他的路!
安大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打算添一把火。
利用李丞相彻底弄死摄政王北辰渊!!!
北辰渊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治理水患,不容有些人心思庞杂。”
“臣不敢!”李丞相连忙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臣不敢!”
“皇上!”
“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李丞相扶起来。
“李爱卿,朕知道你忠心耿耿。”皇帝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此事关系到黎民百姓的安危,朕不得不慎重。”
北辰渊身着玄色蟒袍,负手而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丞相大人如此关心南方水患。”北辰渊上前一步,逼近李丞相,语气森寒,“既然如此,丞相大人何不陪本王一同前往南方,也好亲眼见证本王如何治理水患,如何?”
金銮殿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群臣噤若寒蝉,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北辰渊凌厉的目光。
李丞相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北辰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李丞相支吾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丞相大人不敢?还是不愿?”北辰渊步步紧逼,气势如虹。
李丞相感受到来自北辰渊的巨大压力,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帝,“李丞相,既然摄政王要你陪同,你就去吧。”
“臣……遵旨。”李丞相咬牙切齿地说道。
北辰渊冷笑一声,转身面向皇帝,单膝跪地:“谢陛下。”
皇帝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什么也没说。
在金銮殿上到处是战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都不会结束。
……
丞相府。
“砰!”
紫檀木雕花大门被粗暴地推开,李丞相铁青着脸,大步流星地跨进了丞相偏殿。
他身上的官袍皱巴巴的,下摆沾染了些许尘土,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有些散乱,整个人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
李夫人见状,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温柔的笑容:“老爷回来了,妾身这就给您沏茶。”
她纤细的手刚触碰到紫砂茶壶,就被李丞相一把推开。
“滚开!”
李夫人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手中的茶壶也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茶水四溅。
她一脸错愕地望着李丞相,眼中满是疑惑:“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皇上……不同意修建堤坝的提议?”
李丞相怒火中烧,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红木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皇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