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请的李郎中。”
秦鸢的话安抚到了赵嬷嬷。
赵嬷嬷安了神,也有了心情继续哭了,拽住徐夫人不放,号道:“夫人,六夫人是被徐夫人气的吐了血,徐夫人说是来看六夫人的病情,却是不想让六夫人活。”
秦鸢:“……”
徐夫人挣扎尖叫,张开手臂奋力厮打,口中还骂道:“你这个满嘴胡扯的狗奴才,竟然这般污糟我,我好心来看姑子,谁知她被你三言两语激得吐了血,你如今在夫人面前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也不要这老脸了,非要和你撕扯个明白。”
赵嬷嬷才不管这么许多,只拽着她不放手。
“老奴也顾不上尊卑贵贱了,这些天幸幸苦苦瞒着主子,就是害怕主子病着受不得气,如今你倒好,专门赶上来气人,那我还瞒什么,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夫人和侯爷的面前咱们撕扯干净好了。”
这么一搞,徐夫人的气焰顿时消减了不少,叫道:“你不要诬陷好人,我今日来本就是好心看姑子的,谁知道她竟然会吐血,若是早知道,我连一个字都不会说,你这奴才,究竟是怎么伺候人的?”
红叶和红棉都看得有些呆了。
秦鸢道:“我先去瞧瞧六弟妹。”
她也顾不上劝架,绕行直奔内屋,掀开帘子,就瞧见顾六夫人正直挺挺躺在拔步床上,面如金纸。
床边的案几上果盘、杯碟全都倒翻,果子、点心洒落一地,绣墩、椅子也七歪八倒。
秦鸢疾步上前,伸出手先匆匆在顾六夫人苍白的面上一探。
见顾六夫人尚有鼻息,她这才松了口气,又赶忙拿起顾六夫人的手腕探脉。
等到红叶等人赶到时,秦鸢已号完了脉,吩咐:“快去寻些艾条来。”
红棉赶紧寻顾六夫人院子里的小丫鬟去找艾条。
秦鸢取下发髻上的簪子,权当作针,在顾六夫人的胸前、耳侧使力戳了几下,又道:“打些温水来,给六夫人擦拭手脚,再将一寸长的艾柱,垫上姜片,点在六夫人的虎口、太溪两处。”
屋内忙乱一团,外面徐夫人和赵嬷嬷还在吵闹不休。
秦鸢皱眉:“让她们小声些,六夫人醒来若是听见,岂不是更气了。”
红叶赶忙出去传话,外面的声音立即低了下来。
秦鸢守在床前,紧紧盯着顾六夫人,不多久,顾六夫人有了轻微的呻吟之声。
“还好,六弟妹要醒了。”
秦鸢放下心来,又赶忙催促红叶去寻赵嬷嬷,要那安神的香丸,速速点上。
不一会儿,香丸点上,六夫人的呼吸慢慢平和,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红叶悄声问:“六夫人这是没事了吗?瞧着比方才好了不少。”
秦鸢道:“怎么没事,她这病受不得激,大喜大怒大惊大恐都不行,这次还好我到的及时,但也只能拣条命回来罢了,李郎中呢?”
红棉赶紧道:“已经安排人去请了,若无意外,也快到了。”
秦鸢看了红棉一眼,红叶便道:“不如我去前面再问问。”
秦鸢点头。
红叶便赶忙跑了出去寻顾十六。
红棉将绣墩扶起,轻声道:“夫人不如先坐着歇一歇。”
秦鸢想了想道:“算了,我们出去罢,这里先让她们打扫一下,待会儿李郎中来了,也像个样子。”
顾六夫人这里她也使不上什么劲了,不如去外面看看那两个怎么闹腾。
赵嬷嬷此时扭着徐夫人不放,口口声声道:“若是主子有个好歹,我只拿你偿命,左右我也被你们徐家逼得不想活了。”
徐夫人吓得面色灰败,颤声为自个辩解,“我怎么知道小姑的病情到了如此地步,你做奴才的早不说,惹出事来到这么忠心了,焉知你是不是做戏给人看。”
赵嬷嬷又要发作。
一旁的婆子丫鬟都劝道:“夫人出来了,赵嬷嬷且松手,一切自有主子做主。”
听闻秦鸢来了,赵嬷嬷这才松了手,一脸期翼,问:“夫人,六夫人她……她如何了?”
秦鸢叹气,道:“六夫人缓过些劲来了,你也知道她这病遭不住激的,一切还要李郎中看过才知好歹。”
赵嬷嬷压低声音抽泣,哑声道:“主子太可怜了,本来我们好好地养着没招谁没惹谁,却被娘家嫂子赶上来气得吐血,这病越发难治了,还请夫人做主,为六夫人讨个公道。”
秦鸢转脸吩咐丫鬟婆子道:“还不赶紧扶徐夫人换过衣裳,重新梳洗了?”
徐夫人被撕掳得很是狼狈,半点仪态也无,颤巍巍哭道:“如今这般摸样,我也真是没脸见人了,赵嬷嬷欺主太过,我也求夫人给我一个公道。”
秦鸢柔声安抚道:“不如徐夫人先梳洗换过衣裳,赵嬷嬷也拾掇拾掇,等会儿侯爷、徐大人和六爷来了再做理会,我方才只顾着看六夫人了,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好贸然评判,徐夫人只管放心,若是赵嬷嬷错了,我定会好好罚她。”
这里面藏着许多事,她怎能做主处理,只有等人都来了,才好说清楚。
哄了徐夫人去梳洗换衣衫后,秦鸢就问:“赵嬷嬷,这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