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震怒,萧洛当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贴着地面,头埋得极低,连声请罪,“父皇息怒,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只是……只是……”
萧洛心中焦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父皇到现在一直都是在套他的话。
他根本就不知道曦娘的事儿老皇帝究竟知道了多少,是以只能连连认错,只能尽力避免曦娘的事情从自己口中抖落出来。
若是因为自己没能坚持下来就说出了些不该说的……
说出来些父皇还没有调查到的隐情……
只怕自己要面临灭顶之灾!
老皇帝见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只见老皇帝怒视着萧洛,声音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你……你……你真是好大胆子!竟敢在朕面前说谎!”
萧洛心知自己此刻已经无法用任何有关曦娘的事情来辩驳,只能硬着头皮承受老皇帝的怒火。
父皇方才已经扔了镇纸,若是再有怒气,指不定还要扔什么过来。
若是父皇再扔一盏茶杯……
自己若想登上那个位子,至少面上看不出什么残缺才行。
无论是被杯盏的碎片划伤,还是被滚烫的茶水烫伤,终究都是有些不妥的。
这样想着,萧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叠声开口劝着,“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以免伤了龙体。”
老皇帝见萧洛态度如此诚恳,又听萧洛这般言语,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但他仍旧余怒未消,冷声问道,“你可知错在何处?”
萧洛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儿臣不知自己何错之有,还请父皇明示……”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皇帝见萧洛仍旧坚持自己没有错,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他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怒火,紧握着的手掌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萧洛!你竟还敢说自己没有错!”
老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显得尤为威严和震怒。
就连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小德子听见了,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洛跪在地上,身体绷得笔直,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老皇帝,声音虽低却清晰可闻,“父皇,儿臣确实不知何错之有。”
老皇帝被萧洛的固执所激怒,他猛地抓起桌上刚才正在看的折子,用力向萧洛扔去。
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萧洛的脸上,然后又落到地上,散落开来。
萧洛被折子砸得偏过头去,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纸页给划伤。
萧洛心里胡思乱想着,但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出声。
见老皇帝又一次动怒,萧洛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将散落一地的折子一张张地捡起来,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老皇帝见状,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
他指着萧洛,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你……你……真是冥顽不灵!你错在何处?你竟然还不知道!”
萧洛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老皇帝,声音坚定而有力,“父皇,儿臣自问心中无愧,何错之有?”
老皇帝闻言,几乎可以说是怒不可遏,他重重的拍了拍身前的御案,又微微上前指着地上散落下来又被萧洛整理好的折子,对着萧洛冷声喝道:“萧洛,你给朕好好看看这折子,这是大理寺卿林墨今日一早呈上来的!”
萧洛心中一凛,他连忙俯下身去,将那些整理好的纸张平铺在面前的地面上。
他快速地浏览着折子上的内容,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关于曦娘身份的调查结果——
曦娘确系奴籍之人。
老皇帝见萧洛正在看折子,便继续开口,声音愈发冷峻,又带着毫不遮掩的怒意,“萧洛,曦娘是奴籍之人,而你身为皇子,竟与奴籍之人无媒苟合,你竟还说你不知错在何处?你这是在挑战皇室的尊严,是在践踏大乾的律法!”
萧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望向老皇帝。
父皇竟然查出了这么多!
“父皇……”
萧洛喃喃的唤了一声,声音都在打颤……
老皇帝这般指责他与曦娘无媒苟合,若是就此应下……
想到这里,萧洛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驳之意。
萧洛不由得连连摇头,声音听上去远不如方才那般坚定而有力,“父皇……儿臣虽与曦娘相识,但绝没有无媒苟合之举,还请父皇明鉴!”
老皇帝见萧洛仍旧执迷不悟,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你还敢狡辩!难道朕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这般自毁前程,将整个皇室卷入这丑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