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吴嬷嬷提着食盒,施施然往凰栖园去了。
似乎是方才怒怼了荔枝的缘故,吴嬷嬷看上去心情格外愉快,就连背影看上去都挺直了两分。
白术听到动静,出去看了一眼,将吴嬷嬷迎了进来,“主子,吴嬷嬷来送饭后甜点来了。”
吴嬷嬷上前行了一礼,将食盒呈上,又打开盖子,“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金安,今早儿的饭后点心是翡翠玉露糕。”
何姣姣看着眼前的翡翠玉露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轻轻拿起一块,放入辞年手中,又给自己捏了一块。
当然,在场白术、南星,以及吴嬷嬷,也都有份儿。
糯米的软糯、红豆沙的甜美以及艾叶的清香在口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味。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吴嬷嬷的手艺赞不绝口。
何姣姣吃着开心,吴嬷嬷看着也是满心满眼的舒坦,又将方才在厨房遇到的事情细细说了。
何姣姣一听,她正要去前院儿看看,不曾想那人便往她枪口上撞。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想到这里,何姣姣挥退了吴嬷嬷,带上白术和南星,领着辞年就往前院儿去了。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睿王府的青石小径上。
睿王妃何姣姣身着淡雅的翠绿色长裙,发髻上缀着几朵素净的珠花,显得温婉而端庄。
她牵着身高还不到她腰间的辞年,两人的身后跟着白术等几位丫鬟,缓缓向前院行去。
辞年,这个被过继到睿王府的孩童,与睿王萧洛没有任何血缘之亲,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自从过继仪式上,他按照礼数唤了萧洛一声“父亲”后,之后便从未再唤过萧洛一声“父亲”,反倒是在见到裕亲王萧妄之后,背地里一声接着一声的“父亲”唤着。
想到这里,何姣姣牵着辞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复又松开。
这孩子……
你说他没分寸吧,他从不在人前这么叫萧妄。
你说他有分寸吧,他管萧妄叫“父亲”。
正胡思乱想着,一行几人已经行至前院。
萧洛正站在庭中,一袭玄色长袍,气度不凡。
可落在何姣姣眼里,倒有些癞蛤蟆硬要披上金装,装作金蟾的样子,无端有些可笑。
萧妄正在想该如何处理曦娘的事情,余光瞥见何姣姣与辞年的身影,眉头微挑,似在询问何事。
实在怪不得他,他现在觉得何姣姣与他八字犯冲。
从前他守陵三年,从军四年,从未与何姣姣这般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过,也从未有过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流言蜚语。
可现在他从边疆回来,在王府待了不过几个月,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缠身,让他自顾不暇。
定是何姣姣这个女人命里冲他!
正想着,萧洛又看到了跟在何姣姣身后的南星和白术。
说句实在的,他现在看着何姣姣身边的这两个丫鬟就犯怵。
这两人的鞭子也是奇了,打在他身上疼得厉害,可又半点儿不显痕迹。
他倒是想告状,只是又不知该去同什么人讲,若是说给父皇听,父皇只怕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其实,倒也不是他打不过南星和白术二人,只是他前脚打伤了南星的小臂,后脚京中就传出了他殴打何姣姣陪嫁婢女的流言来!
着实可恨!
因而这会儿看到何姣姣一行人,萧洛只觉得额角不受控制的跳得厉害。
何姣姣却像是分毫没有察觉萧洛的情绪一般,走上前,福了福身,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殿下,妾身今日前来,是想与您商议辞年伴读之事。”
萧洛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辞年的伴读玉恒,已经缺席了好几天。妾身虽不知其中缘由,但窃以为玉恒这般,着实不妥。”
“玉恒是有些私事耽搁了,已经告知本王了,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萧洛知道何姣姣一定会拿玉恒缺席伴读好几天来说事儿,但没想到何姣姣会恰好选择在玉恒刚刚被人送回来的第二天。
说不是有意的,谁信啊?
听到萧洛这样说,何姣姣弯了弯唇角,再开口时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妾身认为,玉恒身为辞年的伴读,应当与辞年一同前往书院学习,不可因任何私事而荒废学业。”
最后半句话,何姣姣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萧洛闻言,脸色一沉,“本王说了,玉恒之事,本王自有安排。他近日身体不适,需要在家中休养。”
“家?本王妃怎得不知,偌大的睿王府几时成了一个伴读的家?说得好听了是世子的伴读,说得难听了,在王府里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怎得王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