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从她们的声音里听出年龄。
典狱长和她说话的语气很是委婉,频频点头。
那银发女子嗯了一声,拉了拉毯子,就又躺倒下去。
我看到毯子下方露出三只玲珑的女人脚,原来那里面躺着两个女囚,银发女子有自己的伴侣,所以对我们这些外来者无动于衷。
在其旁边躺的女囚,一定都是她的心腹。
我不禁想到,这间牢狱里可能存在着两股势力,一帮以银发女子为首,一帮则以肌肉女为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今晚我们和肌肉女打了一架,以后必然成为敌人,所以在出狱之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和银发女子搞好关系。
典狱长训完了话,带着一群女看守离开。
这场战斗也就没有再持续下去的可能,相信那些惹事的女囚,不会傻到挨鞭子抽。
我将自己这边的女人召集到一起,问她们有没有受伤,除了花野晶子身上有几道抓痕,其余人都只是轻微的擦伤,过不几天就能痊愈。
……
苦苦煎熬了两三个小时,朝阳透过铁窗,照进了牢狱里。
原来这间大房子,建造在半地下,那扇小窗,几乎与地面平行。这让我喜出望外,只要能破开铁窗上的栅栏,踩着肩膀就能爬到地面,这比跳几米高的石墙,更容易越狱。
那扇窗的栅栏,是用金属制成的,虽然很粗,但我知道部落人的冶金水平必然不高,比起现代工业制成的钢筋,那些青铜柱子脆的不堪一击。
我将怀里的林红音晃醒,让她看那扇逃生窗。
“只要掰断栅栏,咱们就能趁夜逃出去。”
林红音惊讶地看着我:“那么粗的铁柱子,能掰断吗?”
我笑着说道:“那不是铁,而是青铜,跟玻璃一样脆弱。”
“有什么办法嘛,手腕肯定掰不断吧。”
“肯定不能用手腕硬掰,用衣服。”
她应该也想到了成龙那部电影,被人关在了监狱里,用尿将衣服弄湿,缠住两根钢筋,然后找一根棍子,一圈圈扭动湿衣服,利用杠杆原理就可以轻易破开牢笼。
林红音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继续说道:“现在还不着急,咱们要等一个漆黑的夜晚,如果下雨最好,这样就算爬出去了,也不会被地上的巡逻队伍发现。而且,咱们先得和那个银发女囚建立友谊,铁窗靠近她睡觉的地方,不经过允许,估计不让咱们过去。”
说起银发女子,我和林红音同时向她那边看过去,几乎与此同时,我们俩全都惊呆了。
她有着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滑腻的雪肤,还有一双湛蓝如一湾湖水般的眼眸,如果头发换成金色,那她,一定就是金发少女艾美长大后的模样。
“艾希!”
“艾希!”
我和林红音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个名字。
关于艾美的家庭身世,在等待枪伤女人苏醒过来的时候,我跟女人们谈起过,反正监视我们的部落女人听不懂,但是林红音一定记忆犹新。
这个善良的女人,对艾美的身世很是怜悯。
她也一定记得,艾美有个关在地牢里十六年半的姐姐,名字叫做艾希!
可能我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一句部落语音译成汉语的艾希,被躺在毯子上睡觉的银发女子听到了耳朵里。
她忽然睁开眼睛,一张冰山般冷漠的脸,面向我们这边。
须臾,她坐了起来,毯子滑落到小腹,丝毫不能让这个冷傲的女人感受羞涩,不过她还是从地上捡起一件长衫,披在了身上。
她站了起来,双脚踩着冰凉的地面。
比起妹妹艾美,姐姐艾希的雪肤显得更白皙,仿佛这么多年的牢狱生涯,都没有让这个女人变得苍老而糟糠。
她踩着地面走过来,长衫掩不住一双修长的大腿,站在了我和林红音面前。
我们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却从她那略显惊讶的神情中,猜到了她的意思,应该是在问我们,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艾美,艾希!”
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名字。
果然,当她听到艾美这两个音符时,原本只是冷漠中略显讶异的神情,突然间就像雪崩了冰山,在我们面前轰然坍塌,融化成一地冰水。
她忽而摇晃着我的肩膀,忽而摇晃着林红音的肩膀,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
吵闹声,将旁边熟睡的杨采薇等人吵醒。
当她们睁眼看到面前的容颜时,都忍不住喊出一个名字:
“艾希?”
“艾希!”
“艾希!”
……
艾希,终于流出了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