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丽雯问得哑口无言,面上全是难堪。
她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眼底的心虚越发明显,就连翠竹都看出了端倪。
“姑娘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哦,我知道了,那阿诚是不是始乱终弃不要你了?”
丽雯眼底闪过恨意,咬着牙说道:“才不是呢,阿诚他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怎么向夫人开口!”
苏阑音冷冷一笑,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是吗?”
翠竹不屑道:“什么没准备好?他之前敢向姑娘开口求娶你,如今为何不敢向大夫人开口呢?只怕是你离开碎月轩后没了银子补贴他,现在又降为低等丫鬟,他早已看不上你了!”
丽雯从前在苏阑音身边虽然是二等丫鬟,可从不干累活,平日里养尊处优地像个小姐,身边一群下等丫鬟围着她各种巴结与恭维。
再加上碎月轩母女二人对下人很是大方宽容,每个月的补贴和油水都很是丰厚。
所以,丽雯除了没有一等丫鬟的名头以外,吃穿住都是最好的,手里还有大把的银子花。
刘管家此人圆滑世故,他的儿子自然也随根儿,看上碎月轩的好处,才让阿诚故意接近。
打从一开始,阿诚的目标就是翠竹,只不过翠竹清醒,人也泼辣,非但不理会还狠狠将其羞辱。
最后阿诚没办法,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丽雯这个好哄骗的。
翠竹当时就把这事儿偷偷告诉了苏阑音,所以才会阻止这门亲事。
而且苏阑音知道丽雯好面子,不愿意伤她自尊,宁可自己当了这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没想到,好心当作驴肝肺,她一心护着丽雯,最后却成了柳如烟手里刺向她的利刃!
丽雯恼羞成怒,竟然梗着脖子喊道:“你不要胡说八道!翠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勾引过阿诚!哼,说白了你就是嫉妒我!”
翠竹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低声道:“真是没救了!”
苏阑音深吸一口气,将往日的主仆情义全部抹去,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冰冷。
“丽雯,既然你已经离开碎月轩,便再也不是我的人,从今往后,你嫁给谁,伺候谁,都与我无关,没什么事你可以回话去了。”
丽雯冷哼一声不服气地欠了欠身子,然后便大步流星离开了琅琊阁。
翠竹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忍不住啐了一口。
“我呸!她当阿诚是什么天王老子吗?我还嫉妒她?肯定是阿诚那个王八羔子造老娘的谣,这事儿我可忍不了!”
她撸起袖子想要去找阿诚算账,却被苏阑音伸手拦下。
“不要为了不值当的烂人烂事儿耗费精力。”
“姑娘,您怎么不生气呢?从前您待那个死丫头那么好,可她却背叛了您!”
翠竹为自家姑娘感到不值。
“生气?”
苏阑音觉得好笑,眼底满是森寒与淡漠。
上辈子,她和母亲一样被塞进猪笼,那粗糙的竹条划破她的皮肉,鲜血顺着缝隙融入冰冷的河水,一圈圈的红色波纹在水中荡漾,如同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
她拼命地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呼救,最终阳光一寸寸消失,迎接她的是冰冷的河底以及那无尽的黑暗。
那一刻,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心底的恨意化为怨念,即便死亡也无法磨灭。
回过神来,苏阑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语气淡淡地说道:“翠竹,愤怒是最无用的情绪,我们要做的就是冷眼旁观。”
翠竹不解:“冷眼旁观?那不就是什么也不做吗?不行,奴婢咽不下这口恶气!”
苏阑音轻拍她稚气的小脸,红唇微扬笑容恬淡。
“你会咽下去的。”
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
丽雯只是一颗棋子,幕后操纵棋子的人,才是她要报复的目标!
……
明珠阁。
苏澜芯额头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刚刚苏醒过来,还很虚弱,脸色透着苍白。
她茫然地扫了一圈屋子,疑惑地问道:“请问咱们不是现代戏吗?怎么换到古装景了?难道是戏中戏?”
服侍她的一等丫鬟红袖眼底闪过诧异,随后担心地问道:“五姑娘,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五姑娘?奴婢?”
苏澜芯愣了一下,随后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好痛啊……我的头好痛……就像是要长脑子了……”
等等!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但完全串联不起来,模模糊糊的让人很难清醒。
柳如烟带着郎中急匆匆走了进来,嘴里还说道:“张大夫您快看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昏迷了好几日才醒过来,却不认得我了!”
刚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