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男人一脸痛苦,刘氏顿时慌得不行,转身一把拉住了王金枝。
“金枝啊,你就开开金口,把你叔喊回来行吗?”
王金枝忙安抚道:“叔娘别着急,先看看清楚再说。”
言过,便把注意力,专注在耳朵上。
这不,就听逃逃笑得咯咯咯的说【好个木头脑的傻儿子!原想着小老太太生前没享过一天福气,就想着烧个纸个仆人下去侍候,也好让小老太太享享清福。
没曾想,烧得急,没给纸人点眼睛捅耳朵。结果这又聋又瞎的仆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成天摸索着往出跑。
原本在底下过得虽不富裕却也算清静的小老太太,成天不是在找仆人,就是在找仆人的路上。
一段时日后,小老太太气不过,梦里找上来打了这傻儿子一顿。
没想这傻儿子梦里挨了顿打,就以为是他家今年抽到块不错的地,没有告诉小老太太。居然又给小老太太烧了头牛下去。
这下好了,小老太太不仅要照顾又聋又瞎的仆人,还要上山割草放牛。这不,忙得脚不沾地的小老太太,这回直接把这大孝子逮下去干活去了。
哈哈哈,笑死。这大孝子是真的想孝死小老太太啊!】
听到这的王金枝“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出声来。
忙伏到刘氏耳边问:“你们是不是给叔奶奶烧了纸人和纸牛?”
刘氏当即傻眼了。一双大眼睛,瞳孔颤动。
要知道,他们给小老太太烧东西,是在镇上的纸扎铺烧的。这事,除了他们一家,村里根本没人知道。
王金枝再次垫脚,在其耳边压着声音把从逃逃那里偷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啊?原来是这样啊!”牛氏一脸恍然。
王金枝点头:“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吧。我就先带娃回家了。”
后面刘氏提着一提篮鸡蛋出来,说是答谢礼。
王金枝推了回去没收。提篮、鸡蛋勾起了那段不太好的回忆。
回去的路上,林逃逃是一想到这事就笑得要死。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头回遇着这么缺心眼的大孝子。
原以为刘氏家的事情,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两天后,刘氏就哭哭啼啼的跑来了。
“金枝啊,你叔不但到现在没醒,脸色好像更差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再同我去看一回吧。”
阿娘还没反应过,她们娘俩就被刘氏给拉去了。
还是那间屋,进了门,林逃逃就探着小脑袋打量床上的男人。
就同刘氏说的一样,男人的脸色比那天更差了。
她闭着眼小指一掐,惊呼一声【我滴个亲娘唉!这回又给小老太太烧纸人下去了。人才啊!这回倒是没忘记点眼睛捅耳朵,可你们把纸人的腿打折了是什么鬼?
这下好了,人小老太太以前只放牛找瞎子就行了,现在还得背着瘸子去治腿,一天不去他就喊疼,吵得小老太太不得一刻清静。】
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偷听到小奶音的王金枝,看着这一家子,当真是笑不出来。
把刘氏拉到一旁,低声在耳边道:“叔娘,你烧个新的纸人下去不就好了,干嘛把纸人腿弄折啊!小老太太忙不过来,还怎么放叔回来嘛!】
“……”刘氏惊得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到地上。
折纸人腿这事,是连家里孩子都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
“我、我这不是怕新烧下去的乱跑嘛。”刘氏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子上:“怪我,这事都怪我想得太多。我、我这就再买俩给小老太太烧下去。”
话音一落,转身就跑了。
王金枝又背着娃回了家。
照理说,这事到这,怎么着也该结束了。
没想几天后,刘氏就又来了。
这回更是,直接二话不说,就把阿娘给拉到了她家。
“金枝,我明明又给烧了两新的下去,可你叔咋还是回不来嘛!你瞧瞧你叔,一直这么睡着吃不了东西,人都瘦成啥样了。再这么下去,还不得活活饿死嘛?”
王金枝也是被说得一脸懵。照理说,都新烧下去俩,怎么还会这样呢?
【服了!真是不服不行啊!新烧下去这俩,光忙着卿卿我我不干活,完了还得给他们做饭。
小老太太早上给一大家子做好饭,吃了饭背着瘸子去看腿,回来还要去放牛,放牛回来天都黑了,还得满山的找聋子。可怜小老太太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忙过吧!】
听到心声的王金枝,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把刘氏拉到旁边,像前两次一样,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将听到的话转述出来。
听完后的刘氏当即就不哭了,而是左一耳刮又一巴掌的直抽自己。
嘴上还骂道:“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