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见秦蘅吃得这般欢喜,淡漠的眉眼中也不禁染上了几分喜意。
她抬手将食盒里的熟水给拿了出来,“大夫人用些熟水,这是刚冰镇过的,正透凉着呢。”
“好。”秦蘅接过轻抿了口。
她向来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可不知为何今日这两道却让她格外喜欢。
“大夫人。”
“嗯?”秦蘅疑惑的看向疏影。
疏影微抿了下唇瓣,将心中的困惑道了出来。
“大夫人为何会将中馈之权交于我手?难道大夫人不怕我不堪重任吗?”
“不会的。”秦蘅听到此话,半分犹豫都没有的轻笑道:“我这一生,除了我的枕边人,我还嫌少会看错一人,你是个有谋算手段的,国公府偌大的内院交于你手,我是最放心的,况且……”
说到此,秦蘅顿了一下,半晌后在疏影不解的目光中将话给道完了。
“况且衡阳心悦你,我与老夫人也都很满意你,有朝一日你必定位临傍妻之位,不管衡阳今后是否娶正妻,中馈之权只要一经你手,往后整个国公府便无人可以看轻你。
若是衡阳有一日失了心对不住你,如此你也有府中资源傍身,也算是给你求个安稳,人心易变唯有手中权势永不会变。”
此话一落,疏影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没有想到秦蘅将中馈交于自己的缘由竟然是这个。
大夫人这是……想给今后的她一个保障啊。
思及于此,疏影的心中泛起了几分酸涩的杂意。
“大夫人,您对我如此之好,我真是无以为报。”疏影自嘲一笑,垂下了眼眸。
“傻丫头。”秦蘅伸出手轻轻抚上疏影的面颊,“你与衡阳好好的,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道此,秦蘅情不自禁的便伸出手环抱住了疏影。
如今在她的心中,疏影也同她的孩子无异了。
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袂传递到疏影的身上,浅淡的馨香萦绕着疏影的鼻尖。
疏影感受着这种多年未及的暖意,轻轻的就攥紧了秦蘅的衣角。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母亲般的怀抱了?她以为自从阿娘去世之后,自己恐怕此生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可没想到……如今竟然在秦蘅的身上体会到了。
这种暖意让疏影一怔,恍惚之间好似真正瞧见了阿娘一般。
瞧见她满目温柔的望着自己,同自己道:“我家阿影辛苦了。”
“疏影?你怎么了?”
秦蘅松开疏影,就看到了她发愣的神情,顿时心头止不住的一慌,连忙唤道。
她这话一出,疏影瞬间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了神来。
疏影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将阿娘的身影隐入眸底之后,这才对着秦蘅摇了摇头。
“我没事的大夫人,只不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恐怕需要大夫人劳心定夺。”
“什么事?”秦蘅蹙眉问道。
她知道,能让疏影流露出这副神情,定不是一件小事。
“是青竹和纸鸢。”疏影缓声就将她们两人的名字给道了出来。
一听到她们两人,秦蘅下意识的便问道:“她们做了什么事。”
“她们……”疏影顿了顿,一副难以耻齿的模样犹豫着,“在昨日榆阳县主大婚之时,青竹指使纸鸢在公子的汤盅里下药,最后青竹将纸鸢打昏,自己入了公子的房内……”
“什么?!”秦蘅厉声道:“她竟敢做出此等事?那衡阳呢?衡阳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吧?”
秦蘅眼中满是怒意,牙关都不禁地咬紧了。
她当初故意将纸鸢和青竹送到紫竹斋,也是因为想要搓搓疏影的锐气。
如今她知晓疏影是何种人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当初阻扰疏影与容衡阳的心了。
可没想到!青竹和纸鸢的胆子竟然这般大,敢对主家使这种下作的招数!
“大夫人放心,此事我与公子一早就有察觉,所以便将计就计了一下,公子并未中计。”
疏影此话一出,秦蘅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拉住疏影的手,微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住你,送了两个祸害到你身边。”
“无关大夫人之事,若是有心之人便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疏影淡笑摇首。
“说的是,我一直知晓青竹心思深,但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胆子。”
秦蘅说着便撑着蒲团站起了身子,疏影见此也连忙跟了起来。
“她们两人呢?可关押着?”秦蘅侧首看向疏影问道。
疏影颔首,“就关押在紫竹斋的柴房内。”
“那唤人把她们两人带来吧,今日算是你头一日执掌中馈,也正是你杀鸡儆猴的好时机。”
秦蘅朝着疏影一笑,疏影瞬间明了她话语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