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陪我睡一会儿。”容衡阳收紧横在疏影腰间的手。
疏影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公子,你不问问我在棠香阁发生的事情吗?”
“不想。”容衡阳闭上的眼眸微睁,“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
疏离且淡漠的话传入疏影的耳中,她终于明白为何容衡阳在他人眼中会是一个‘无心’之人了。
生在这般鼎盛的家族,双亲又貌合神离,如此怎能养出‘赤子之心’的男儿郎呢?
疏影微垂下了眼眸,在被窝里转了个身。
她凝望着容衡阳道:“公子,若我想帮大夫人一把呢?”
此言一出,屋内寂静了片刻。
半晌过后,容衡阳伸出手就抚了抚疏影的发髻。
“好。”
“你不问问我为何吗?”疏影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若我此举不是为了大夫人呢?”
“我希望你不是。”容衡阳深邃的双眸透着沉意,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疏影,“母亲是秦家嫡女,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国公夫人,她就算不得父亲喜爱,也无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秦家不会允这种事发生,容氏一族更不会。”
听到此话,疏影不由的一怔。
“所以就算我利用大夫人,你也不介意?”
“谈何利用?”容衡阳忍不住一笑,“生而为人多数是为自己思量的,我知你担忧什么,也知你想让祖母和母亲喜爱,如此能在国公府内过得更好些,母亲因父亲不忍下手,你帮衬一把,怎能称之利用?况且你以为母亲是傻的吗,若无半分真心,你就算为她做了万千事,她都不会动摇。”
“公子。”疏影轻唤了一句,抬手就抚上了他的面颊,“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的人。”
容衡阳唇角微扬,“什么人?”
“好人。”疏影将头靠在容衡阳的怀中抱紧了他,微敛的双眸中竟带着几分不忍。
容衡阳就如天空中的皎皎明月,心中沟壑万千却能知世故而不世故,他纵观全局将所有事物览入自己眼底,却依旧可以作壁上观不偏不倚。
疏影心中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容衡阳知晓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他之时,他会有多么厌恶自己。
“傻。”容衡阳没有察觉出疏影的情绪,紧紧的环抱住了她。
“我不在意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事,是因为秦氏一族和容氏一族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了,母亲就算得不到父亲的宠爱,父亲也不会让人踩在母亲的头上去,况且两人之间的感情一事,也由不得他人插手。”
“可是我觉得国公爷对大夫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疏影忽的抬首看向容衡阳。
今日在棠香阁内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府内之人皆道国公爷对大夫人无情,就偏宠白小娘一人,可疏影却觉得不是如此。
国公爷听到白小娘怀有身孕的那个反应,绝对不可能是宠爱一人的模样。
想到这里,疏影拉扯了一下容衡阳的衣袖,“公子,你可知为何从前国公爷的妾室从未有孕吗?”
“避子汤。”容衡阳不冷不淡的说着,“母亲同祖母说过,只要是与父亲同房过的妾室,第二日都会饮下父亲命人送去避子汤,所以这些年来从未有人有过身孕。”
“避子汤……”疏影低声念叨了一句,忽的又道:“公子,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如果国公爷常年给妾室服用避子汤的话,怎会突然断掉?况且白小娘入府三年了,若是国公爷想要她怀早就怀了,何至于等到如今呢?
而且我瞧着今日国公爷知晓白小娘怀有身孕之时的神情也很不对劲,我觉得此事是白小娘背着国公爷所为的。”
“是吗?那她胆挺大。”容衡阳搂着疏影慵懒的靠在床壁上。
疏影抿了抿唇,抬起指尖就撩起了一丝容衡阳的墨发。
青丝绕柔夷,也不断勾着容衡阳的心。
“公子,你既允我帮大夫人了,不如再赏赐我个会武的侍卫吧?我想将白小娘这事查个明白。”
“侍卫?”容衡阳轻嗤一声,起手就在疏影的臀部上重重打了一掌,“想得到美。”
臀部突然被打了一掌,疏影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瞪圆了双眸看着容衡阳,眼底蕴满了难以置信。
这登徒子!她又不是小娃娃了!怎么能动手打她的……登徒子!
瞧着疏影满目惊诧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容衡阳满意的笑出了声。
他轻揉了一下方才疏影被自己打过的地方,“侍卫没有,但是有侍女。”
“侍女?会武的那种吗?”疏影听到这话双眸瞬间一亮,立马就忘记了自己方才被登徒子打过的事情。
“嗯。”容衡阳颔首就拉起了疏影,从床上走下,“带你去看看,从你受伤之后我就让永安去安排了,她武力不低今后便会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若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