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嘛,再说了,我太爷爷是镇妖司的掌司,我怎么说也是你们体系里的人吧?”
“你也是镇妖司的?”
路阳摇头。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苏沫拍拍手,站起来走到窗边,“妖怪也好,镇妖司也罢,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就是好奇。”路阳把苏沫没吃完的炸鸡收起来,“你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妖怪,能不兴奋吗?”
“不用兴奋,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妖怪。”苏沫转过身,“镯子当了?带我出去买衣服。”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都会有妖怪上门,镇妖司的人都会来。”
“啊?”路阳愣住。
苏沫浅浅地笑了笑,“我回来了,怎么也能让一些老家伙睡不着觉吧?”
柳枝刚抽新芽的时候,整齐的马蹄声起落在通往启云山的小道上。
前行的都是战马,高大的马身上挂着鲜红的鞍头,马头上罩着古青色的铁面。身着一样古青色战甲的士兵高坐在马背上,腰间七尺长的战刀是统一的廊州德和制,从材料到锻造都是东陆的顶尖配置。
队伍有近百人,但是没有人说话,每双铁面后的眼睛都直直地看向前方。
这是嬴朝的禁军,大嬴朝最精锐的部队。嬴朝皇帝每三年都会筛选军中骁勇善战者、能力过人者千人,编入禁军,配以最精良的甲胄,让他们守卫皇城,禁军就是大嬴朝最后的防线。九年前的“十王动乱”中,晋王的叛军从东门攻入帝都,结果两万精兵被三千人的禁军全歼,晋王当场被箭射穿而死。当朝大学士于京曾感叹曰,“三千铁甲军,忠义护国魂。”以彰其功。
但是皇城的王牌如今竟然出现在相隔万里的琮州的山道上,每个人都面色凝重,腰间的长刀被擦的雪亮,不过即使收在刀鞘里,也隐不住慎人的血气。
前面就是启云山的界碑,项睿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队伍,面无表情地勒紧缰绳,胯下战马稳稳的停了下来。
士官从后面追上来,也不下马,拱了拱手行礼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项睿轻轻挑了挑眉,没有什么表情,“前面就是启云山的山门了,让兄弟们下马修整修整,陛下有令,万不能对山上的高人们无理。”
其实他原先的意思是想加紧脚步快点上山,陛下的召令上明确规定了日期,来的路上已经耽误了大半的时间,若是不加快点速度,真不一定能在规定时间赶回去。
不过看士官刚才的态度显然是依旧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点项睿也明白,他做了十六年的禁军统领,这是他带的第五任新兵。说是新兵,却也都是从老兵里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个个都心气高的很,想驯服这群烈马,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成的事。反正上了山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去主峰,所谓修整,不过是让他们偷懒给的面子。
地面上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淡淡的清灰在贴近地面的高度翻滚。项睿坐直在马背上,左手轻轻按住了刀柄。
他的刀和别人的都不一样,是一把通体泛着幽光的长刀,刀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刀谭也是寻常的式样,但倘若有人拿起这把刀就会发现刀重的出奇,寻常壮汉双手都难以把刀举过头顶。
空气中骤然响起尖利的风啸,项睿低喝一声,抽出长刀,对着前方横斩,黄金的箭矢被一剖两半,分自左右插进两边的泥土里。
“黄金为簇,金楠为枝。是南梁的太子殿下?”项睿看了眼泥土中的黄金箭,朗声道。
掌声由远及近,一行金马银车的队伍从小路上转了过来,为首的是四匹蛮族龙血马拉的马车,华服男子躺在马车上,一脸的慵懒惬意。
项睿皱了皱眉,素闻南梁太子魏泓之贪图享乐,不学无术。但没想到竟然昏溺成了这样。蛮族的龙血马是马中之王,即使在大嬴也是留在宫中令专人照顾,留配种用,以改良战马品质。没想到魏太子居然用来拉车,简直是暴殄天物。
“大嬴的土地上,也有认识本宫的?”魏泓之笑了笑,一对修长的丹凤眼里尽是不屑和嘲弄。
“殿下知道这是大嬴的疆土,却未通使节就擅自来此,是否有所不妥?”项睿沉声。
“本宫来这里散散心,怎么,还要和你们的女皇帝打声招呼?”
项睿闻言大怒,左手的长刀换到右手,身后的禁军也整齐的翻身上马,长刀出鞘,直指南梁的仪队。
“啧,不过打个趣而已,将军何必动怒?”魏泓之仿佛没看见那些长刀一般,依旧躺在露天的车厢里,“何况本宫的一兵一卒都是踩在启云山的界碑后面,想来不必和贵朝打招呼吧?”
项睿愣了愣,他们中间的确是启云山的界碑,而按照条例,启云山不属于任何诸国,魏泓之并没有踏上大嬴的疆土。
项睿冷哼一声,“方才那支金楠箭,殿下又作何解释?”
“想射只启云的雀儿带回去玩玩,不想射偏了,这贪生的畜生,居然飞到了你们那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