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手很快,陶知酌刚为她拿好筷子,鸡汤馄饨就被端上了桌,“老样子,嘿嘿,二位慢用。”
“快尝尝,还是不是你以前的味道。”陶知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谭轻梦低头尝了一口,鲜香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一瞬间熨帖了她的肠胃。
味道最是能唤起人的回忆,谭轻梦瞬间回到了往日的岁月里,可她并不想回去。
她放下勺子,问道:“你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吗?”
“按道理说,我现在是这里的老板了。”陶知酌说道,“你走后,我经常来这家店吃饭,有一天听到老板说原先的店铺要涨租金,他们付不起打算回家不干了,我就把这家店盘了下来,重新找了地方,还让老板继续干,只是不用付房租了。”
老板千恩万谢,而陶知酌唯一的要求就是保留一个雅间,将原先他们吃饭的桌椅留下来,他每次来馄饨店,也只会来这个雅间吃饭。
谭轻梦再次想到萧婷跟她说的话,觉得有些话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她开了个头,“陶、陶知酌,我并不想回到过去。”
正在低头吃馄饨的陶知酌手顿了一下,便继续喝汤,仿佛没有听见。
“我知道你或许但我,只是因为你的病情才”谭轻梦斟酌着用词。
陶知酌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说了。我不会让你回到过去,我也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赎罪,可以吗?”
赎罪?谭轻梦心想陶知酌果然很介意骗她的事情,虽然谭轻梦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无法释怀,但当她看到陶知言,那股强烈的情绪过去之后,她才发现陶知言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迹。
毕竟他也只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执念罢了。
而真正让她哭、让她痛、让她欲罢不能、无法释怀的那个人是陶知酌,她分得清。
她不想再步自己的后尘,正是因为她不想再次陷入对陶知酌的迷恋中,她在发觉自己重新心动的时候,一面忍不住向他靠近,一面又十分抗拒自己的情感。
这是她的问题,不是他的,而她也不想告诉他。
“没必要的。”谭轻梦想也不想的拒绝,“就当是一场阴差阳错罢了,你也没必要有负罪感,都过去了。”
“既然都过去了,可以重新开始吗?”陶知酌步步紧逼。
谭轻梦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再次回避,“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吃好了就回去吧。”
说完起身走了,陶知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桌椅,若有所思。
一路上,谭轻梦都没怎么跟他说话,一直回到别墅,二人各自上楼,陶知酌也只来得及对她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一早,谭轻梦开上了陶知酌暂时借给她的车,接上姑妈去了老宅。
一路顺利,到了老宅的时候,温叔老早就都在门口等着她们了,一下车,就上来握住了谭轻梦的手,不住地抹眼泪。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受苦了,怎么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温叔好像一个长辈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
谭轻梦嘴上安慰着,心里却觉得暖暖的,父亲走后,她的长辈里也只有姑妈和温叔会这样担心她、数落她。
三个人坐在屋里,谭轻梦大致说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温叔一阵唏嘘,原来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恨不得天天跟着后面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转眼间,已经能自己在异国他乡生活,还过得很好。
"小姐,看到你如今这样,老爷和夫人一定也很欣慰。"温叔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感性,姑妈看着也开始掉眼泪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两个人,谭轻梦才说到正题,姑妈连忙看懂她的眼色,问温叔道:“您当年当管家的时候,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嫂子的家人是不是经常来骚扰嫂子?有没有哪次带了陌生男人来呢?”
温叔一听到这话,就明白了些许,他看向谭轻梦问询的眼神,沉默良久,问道:“小姐你听谁说的?”
谭轻梦也不打算瞒温叔,就将林妍的事情讲了出来,说出了自己怀疑,这一次也是想专门向温叔求证来的。
温叔叹了口气道,“有些事就不要追究了,斯人已逝,还是让夫人在那边入土为安吧。”
谭轻梦一听到这话,就知道林妍说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她大为震惊,立刻说道:“不行!妈妈如果受了这样的委屈和冤屈,凭什么那些害她的人可以逍遥法外,这算哪门子入土为安呢!”
妈妈她走得明明是满腹怨怼啊!
“温叔,”谭轻梦语气坚定,“如果您知道什么,请务必告诉我好吗?我不能让妈妈就这样走了,更不能在知道这件事后假装不知道!”
温叔看着谭轻梦坚定的眼神,感叹到小姐果然是长大了,不是以前需要别人庇护才能活下去的小姑娘了。
温叔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