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酌浑身插满了管子,被推出了手术室,众人心里“咯噔”一声。
黄炎最冷静,率先走了上去,“怎么样?”
“抢救回来了,幸亏年轻身体底子好,看着凶险,好好养一阵子也就回来了,”医生摘下口罩,示意护士先把人送人病房。
“后续的护理一定要精心,才有可能养回受伤前的水平。”
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陶知酌享受的医疗条件一定是最好的,精心呵护是没有问题的。
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希望本人一定会配合吧。
“人没事,这就交给你了,”许幕看向黄炎,示意孟桥道,“我和孟桥去警局,追踪一下肇事司机的事情。”
许幕经过谭轻梦身边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谭轻梦对黄炎说,“这也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就先回了,明天他醒过来,我再来看他。”
“好,你自己也是病人,也要注意休息的,来看他不着急。”黄炎依然是一副冷静的医生口吻。
谭轻梦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非常自如地搜索了交通,准备坐地铁回家。
孟桥开车正好经过医院门口,看到她了停下问道:“梦姐,要不我们先送你回酒店吧。”
“不用了,走两步就是地铁站,我自己回去,你们去忙吧。”
说完几步就走进了夜色中。
“她现在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许幕沉吟道。
孟桥和许幕在警局呆了大半夜,即使有许氏和陶氏两大家族在一旁施压,司机咬死了只说自己是醉驾无意间撞上了人,再审不出别的什么。
可是当调查了司机的账户,却发现最近分三笔一共打款了总计60万元,而顺着这线索查下去,却发现打款账户是一个境外的虚拟账户,再追查不到具体人员了。
事情调查到这里线索断了,走入了死胡同。
“这几年老大这里的事情都来自境外的虚拟账户,到底是谁啊!”孟桥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许幕望着沉沉的夜色,一轮明月正从云层之后升起,照出了一片清明。
第二天谭轻梦一觉睡到了快中午,醒来冲了个澡,总算感觉活了过来,轻微脑震荡的头晕消失了,她感觉了下自己确实并没有是受什么伤。
对于这件事,她心中对陶知酌有感激,但并没有多少愧疚,毕竟人是冲着陶知酌来的,自己如果出事了完全是被连累,没什么好自我感动的。
而陶知酌对她第一时间的回护,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去细想。
她打开电脑,给老师发送了一封邮件,说明了这里的具体情况,希望老师能够尽快换一个人来接手。
孟教授为她治疗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毕竟这是心理治疗的第一步,所以她直接说病人就是她前夫,教授应该会重新考虑了。
做完这一切,谭轻梦又在楼下吃了一顿生煎,这才坐地铁去医院看望陶知酌。
出地铁的站的时候,她意识到空着手去好像不合礼数,又在门口买了老奶奶的一篮鸡蛋。
谭轻梦提前联系黄炎,问好了病房,提着鸡蛋就去了。
在她的印象里,陶知酌有限的住院时间里,为了清净,病房基本只有孟桥和护工,人非常少。
可当她上楼的时候,推开病房的门,愣住了。
病房里乌泱泱一屋子人,昨天见过的许幕和孟桥,不想再见的老太爷、陶二叔一家,很多她不确定认不认识的人。
一群人围在病床前,偌大的房间,她连陶知酌躺哪都看不见,就在她准备把鸡蛋放在门口,悄悄退出去的时候。
许幕发现了她,突然大喊了一声:“谭医生,你可来了啊!!”
瞬间,屋子里的人像一群狐獴,齐刷刷回头看到了她。
谭轻梦之前纠结的要怎么跟过去的人见面,还要不要见面,这下都不用纠结了,所有人都见了。
“当他们是一群狐獴吧!”心理学上教授的办法这时候突然在谭轻梦的脑中闪现。
她一面想立刻刀了许幕,一面选择无视所有人再次退出去。
可有个人的目光她无法无视,那就是病床上的陶知酌。
在许幕出声的时候,陶知酌的目光就看了过去,他身上依旧插着管子,今天才能勉强坐起来。
可他的眼睛却依依不舍地看着谭轻梦,再也无法移开。
也许人生病的时候就会很脆弱,陶知酌身上很痛,很难受,他无力再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
就这样看着吧,只是看看也好。
“谭医生,你快来看看他,”许幕看一下这个场景立刻上前将谭轻梦带到病床前,“他上午刚醒来,你看看这个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许幕说完拼命冲谭轻梦使眼色。
孟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