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酌将盒子推到她那一边,“给你重新定做了一枚戒指,你不喜欢上次那一枚,可以两个换着带。”
谭轻梦认出来这跟她当年婚礼的戒指是同一个设计师品牌,她“啪”地合上了盒子。
“等明天股东会决议出来再说吧。”
热腾腾的菜上桌,路边摊快炒的菜或许不精致,但永远下饭,令人食指大动。
然而爆炒也无法将二人之间的气氛炒热。
陶知酌长身站起,对谭轻梦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等你回家。”
谭轻梦低着头没说话,吃了两口也没了胃口,她看着漂亮的丝绒盒子,终是装进了包里。
“说了要吃饭的是你,也不把账结了。”
陶知酌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关上了车门,手指还在颤抖,意识到谭轻梦抛弃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心好像沉入了海底,裹满了沉重的绝望、害怕与慌乱。
如同他害怕再次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谭轻梦如同他踽踽独行时黑暗中亮起的光,只要看着她,他的心就能莫名安定下来,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他甚至想折断她所有羽翼,将她关起来,长长久久呆在他的身边。
“女人有了孩子好控制。”
老太爷的话好像一句咒语,蓦然在他耳边响起。
老宅那天,最动情的时刻,他鬼使神差想起了这一句,或许,他和老太爷一样,骨子里都流着恶心的血
孟桥的电话打断了陶知酌的思绪,“老大,都安排好了,大部分股东们都明白明天怎么投票。”
“知道了。”
“还有老大!”孟桥察觉到陶知酌要挂电话,“你要不跟梦姐提前说一声吧,不然她一定会误会你的。”
“”陶知酌挂断了电话。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宁愿她恨他,误会他,远离他,都不要发现像怪物一样的他。
“谭经理你好。”
自从知道她是陶知言的妻子之后,公司同事好像一夜之间都认识了她,纷纷跟她打招呼。
谭轻梦作为股东之一,上午直接来到了股东大会的现场。
会议开始后,议程进行得很快,陶知酌在台上介绍了这次大会的议题,围绕土地垃圾填埋造成的项目流失所需赔偿分配问题。
决议内容为,是否由原先谭氏的经营者分担这一损失的金额。
现场股东投票进行得很快,结果毫无悬念,理所应当由当时的经营者的谭董事长来负担,而父债女偿,自然要有谭轻梦来还这笔钱。
这个结果谭轻梦并不意外,就算陶家没有暗中联系,这些股东也不是傻子,不会任由自己的资产缩水。
会议结束后,谭轻梦和陶知酌留在会议室,她已经准备将海外的一些资产变卖,只是需要些时间筹款。
可陶知酌不同意。
“这笔款项要得很急,等不及你海外的资产变卖,”他一身黑西装背光站在落地窗前,神情藏在阴影里,“况且谭董生前已经变卖了很多私产用于填补谭氏的亏空,调查显示,你们名下根本筹不到足够的金额。”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瞄准了老宅,我别无选择了?”谭轻梦倔强地抬头问他。
陶知酌沉吟了一下,走到她身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相信我一次,我会帮你的。”
谭轻梦苦笑了一下,自己如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想要你们就拿去吧,只是务必好好安置温叔他们。”
谭轻梦出了会议室,实在感觉胸口闷得慌,偌大的公司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处处都在被人算计。
她找了个借口提前下班,想开车再去看老宅一眼。
谭轻梦开车出地库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车位上漏了一滩水渍。
等她开出去了,不远处有个矮个子男人,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都做好了,说好了,遗产平分。”
电话那头的人是林妍,这个矮个子男人正是林妍和谭轻梦的舅舅。
谭轻梦出了公司一路上了高速,没开多久,仪表盘上刹车油的警示灯就亮了,可此时浑浑噩噩的谭轻梦根本没有注意到。
等她变道减速的时候,才发现刹车失灵了
谭轻梦一下子慌了神,她不停地将刹车踩到底,可根本没有用,车子依然飞速行驶。
她开了定速巡航,即使松了油门,车依然停不下来。
谭轻梦慌得手心里全是汗,她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尽全力把好方向盘,寻找自救的方法。
陶知酌听到孟桥说谭轻梦会议结束就一个人走了,他不放心,直接给她打了电话,“你在哪?”
陶知酌低沉的声音出现的那一刻,谭轻梦的眼泪喷涌而出,“知言,救救我!”
陶知酌慌了一瞬便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