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轻梦体温太高,凉水刺激下,她不住地发抖,陶知酌从身后抱着她,吻着她的耳廓和颈侧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谭轻梦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张口呼吸,像一条缺了水的鱼,交缠的双腿透露出她依然在难受,只是在强忍。
“知言知言”
陶知酌心里刺痛,声音暗哑得过分,一遍遍回应她:“我在,我在。”
谭轻梦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她无意识蹭着陶知酌的胸膛,扭过头在他的下巴上又亲又咬,缠人得紧。
陶知酌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强忍着自己的冲动,看着谭轻梦的眼睛问:“我是谁?”
谭轻梦被陶知酌捧着脸,亲不到他,不满地皱了皱眉,“陶知言!”
陶知酌目光沉沉,里面搅着浓重的情绪,他郑重又轻声说:“我不是。”
谭轻梦被搞糊涂了,热潮又起,她有点不耐烦,蓦地扑上去启开陶知酌的唇,深深吻了下去,继而看着他说:“你明明就是。”
“是什么?”
谭轻梦牵着陶知酌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再次扑了上去,唇齿厮磨间流出一句话:“是我爱人。”
陶知酌心狠狠跳了一下,他反客为主,再不想忍,纠缠住谭轻梦的唇,将她双手反扣在身后,俯身吻上了她的柔软。
谭轻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躺在床上浑身酸软,头痛欲裂,身上已经被换了干净的病号服,手背上连着点滴。
房间十分整洁、宽阔,甚至可以说是豪华,这样的配置和私密性应该是顶级的私立医院才能达到。
“醒了?”
陶知酌推门进来,坐到她床前,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体温的触感让谭轻梦昨晚的记忆片段式地冒出来,昨晚的事情她断断续续想不完整,可仅有的几个片段足够令她面红耳赤。
“昨晚我”她刚开了头,就被陶知酌打断。
陶知酌声音格外冷静:“昨晚我送你来医院,医院已经检查过了,没大事。”
谭轻梦一怔:“我是不是被下药了。”
陶知酌没回答,谭轻梦挣扎着坐起来,压到了打点滴的右手,吃痛地“嘶”了一声,下一秒就被陶知酌俯身抱起,靠在了床头。
陶知酌抽身离开时,谭轻梦左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再次问道:“我,是不是被下药了。”
陶知酌看着她,她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却语气坚定,他握住她的手,沉声说:“别任性。”
“任性?”谭轻梦眼眶酸涩,“我要查害我的人,是任性吗?如果昨晚不是你”
“没有如果。”陶知酌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
她看着男人和昨晚判若两人的样子,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有个猜测在她心理慢慢成形,她直接问出来了:“是林妍吗?你昨晚那样对我也都是为了给她遮掩吗?”
陶知酌半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情绪,“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谭轻梦眼眶酸涩,她转过脸,看到右手上的戒指,自嘲道:“亦或是因为我是你太太,即使你不爱我,陶总也得护着陶家的脸面。”
陶知酌被刺痛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说:“你以前,不这样。”
“哪样?”谭轻梦抬手抹泪,“咄咄逼人吗?”
昨晚的宴会,她只在喝完林妍那杯酒的之后突然出事,整场晚会上,只有林妍有害她的动机,她是没有证据,可能让陶知酌这样避而不谈的,她想不出别人。
在他面前,她和林妍,孰重孰轻,她从来不敢衡量。
她说完就笑了,眼泪争先恐后涌了出来,等缓过来,才开口:“一直以来,你有在意过我是什么样的人吗?陶知言。”
谭轻梦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眼神有爱意、有失望,唯独没有了依恋。
“重要吗?”陶知酌抬起脸,双眼半点情绪也没有。
谭轻梦愣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是我错了。”
所幸,没有期盼,也就不会失望了。
“终于醒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黄炎推门进来。
根本没有在意到病房里的氛围,黄炎真像个主任查房一样,给了陶知酌一份报告,“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吊完这瓶点滴,就能回家了。”
“哦,体内的一点药物残留,这几天清淡饮食,多喝水,加强锻炼,自然就没事了。”
谭轻梦点了点头:“谢谢大夫。”
黄炎这才注意到谭轻梦眼睛通红,立刻交代到:“情绪对身体影响也很大,这几天注意情绪不要有太大波动,一定要学会疏解”
“黄少。”陶知酌在后面叫了一声,终于打断了黄炎的滔滔不绝。
黄炎回过神来之后,又变成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他示意陶知酌出来说话。
“黄少怎么不干脆当医生算了。”陶知酌有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