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医学略有所知,或许能帮到你一些。”送完了伤者进卫生所后,苏晚晚他们打算离开,旁边的许言却突然蹲了下来。
那个正抱着半截扭伤脚踝、痛得抽泣的青年斜睨了许言一眼,瞥向还在忙于其他两人治疗的老医生—老医生动作虽快,估计轮到检查他前还要一阵子……而他自己看来伤情最轻,估计老医生也不会太注意,等老医生过来时,他的痛苦岂不更加难耐?
尽管心底并不信任,但扭伤的青年还是咬牙让伤脚靠近。
“你轻点儿!我这踝关节都被拖拉机压过,估计里面都断了吧!”
对于青年的抱怨和呼痛,许言置之不理,轻轻抬起他的伤足,缓缓卸掉鞋子和袜子。
“你还学习过这类东西……”走出的人苏晚晚脚步一顿,站在青年身边,仔细观察许言的一举一动。
若说许言之前有所涉猎,那么上回钟卿卿皙在她广播站门口扭伤,难道什么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许言专注于检验伤势,低语回答苏晚晚的问题,“只是在书中略微了解过一些。”
青年闻言急欲收回那只肿胀严重的脚:“别跟我说你看了一两眼就成……你是识字的人吗?你要是治坏我了怎么办?算了,我自己好了……”
一发力尝试拿回脚,差点疼得晕倒。
“从表面判断,关节应该没移位,你确定是被整辆车直接压过去的吗?”
拖拉机那种吨位,如果直接碾过脚踝,估计那脚的样子就没了。而这年轻人只脚踝肿了,其他部位完好。
他对着许言,声音微微颤抖地确认道:“是的……可能是那样……”尽管面对的并不是质问,但许言的眼神让人如芒刺背。
许言无明显情绪地追问道:“究竟是不是?”
年轻人显然被他唬住:“没……不对,没那么严重,车轮一碰上我就立刻抬脚躲开了……”
一边,苏晚晚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挺会自救的。”
一路走回,这名扭伤脚踝的年轻人一直是哭喊得最响的那个,在路途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喊叫。苏晚晚也看过他的伤情,并未确信脚踝遭拖拉机直接挤压。而现在这个解释,听起来还挺符合情理的。
的确,拖拉机压到他脚踝了,幸亏反应快速,立即抽开了脚。
“这个……当时形势那么紧急,所以我才会有些记不清……”年轻人带着紧张神色看着许言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话触动了面前这位大师,他不小心把自己脚踝扭紧了圈……
“既然骨头没有受损,那么整体来说不算大事,先涂些药膏,避免弄湿,然后用纱布缠绕几天,自会消肿。”说完,经过征求老医生的同意,许言从边角药柜取出些抗生素溶液,又扯来一大片绷带来回。
“就这样完了?”
年轻人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问。
见许言走过来,他急切地向后退缩。
“还想怎么样?想跟另外两个人一样昏迷不省人事在床上?”苏晚晚淡淡地回了一句,引起床铺上另一个年轻伤员的小不满轻哼。
然而,“但刚才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倒在地板上昏迷过去了,其他所有人都看到了啊!”他连忙为自己辩解。
许言的手法娴熟,对伤者的脚踝消毒、擦拭,并细心地涂上药剂,轻柔地缠绕绷带,在外面打了一个活结,所有步骤都显得安静有序。
受伤的年轻人全程注意力都在争论自己的伤情,丝毫没有察觉许言的操作。等意识到时,脚踝已包扎得整整齐齐,连一点血渍都不漏出来。
“这是……”
“人在极度惊恐时可能因恐惧晕厥,但这是一种自保机制,并非疾病。”许言淡淡解释,手上残存的药水也擦拭干净。
年轻人此时确实找不到继续麻烦许言的理由。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不仅能快速在队里干活,连给人疗伤包扎也这么专业,小伙子不错嘛。”一旁一直关注全程的冯副队长即使忙碌,仍不时瞥向这里,安排着事情的同时并未忽略此处的情景。
当给脚踝受伤的青年人处理妥当后,冯副队长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关于那两位拖拉机师傅,我已经让他们到村支部汇报了,相应的惩罚条例马上会下达。我们大队向来赏罚分明,你们两人今天的贡献也会一起上报。”说时,冯副队长准备拍一下许言的肩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蓝莹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出什么事了?有人去世了吗?”
她的声音还未踏进门口,便已响彻整个诊所。
“我不让她来治疗,本来还好好的,她一接手恐怕会加重伤势。”床上一名清醒的伤员在看见蓝莹的那一刻就低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嗓音不大,口气却十分坚决。
然而,周围一片沉默。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蓝莹抖掉手上的灰尘,走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