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郑乾买车的消息很快传开,而且有郑国英和郑国豪的两挂鞭,家门口迅速汇集了不少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妇女小孩,围着车议论不停。
宋婷和赵雅则是给他们挨个发糖,这是宋婷起早买的。
又过了一刻钟,另一批队伍赶到,清一色的老爷们,个个手里提着一挂鞭,朝着郑乾家门口走来。
这一情形着实让郑乾感动,质朴的乡亲们,用这种朴素的方式,表达对他们家的庆贺。
之后便是响震天的鞭炮齐鸣,欣欣和文文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一个扑在赵雅怀里,一个扑在宋婷怀里,这样才有安全感。
郑乾还有郑国雄兄弟仨,也不闲着,忙着给众乡亲散烟。
待鞭炮声结束,众人在这边热闹的讨论了一会儿,眼中多是艳羡,夸赞郑乾好本事,之后才逐渐散去,临走前,郑国雄也告知他们,中午去镇上的馆子吃饭。
一般的红白喜事,都是在村里搭建临时棚办流水席,像这种只吃一餐的答谢席,去镇上的饭店比较方便。
村长郑树强没有走,跟郑国雄三兄弟抽着烟,聊着一些话题。
郑树强年纪比郑国英稍年长一点,但辈分高一辈,所以郑乾都是喊他郑爷爷。
郑乾走过去,嘴上打着招呼,顺便塞了一包烟到村长手里。
说实话郑乾对这位村长是比较敬重的,他记得小的时候,有一年遭遇大旱,因为水源的问题,渔晚村跟上游的青河村发生矛盾,他带领着村民,以强横的姿态,逼迫清河村放水,双方剑拔弩张,最后大打出手,对面一位愣头青拿着铁锹趁郑树强不备将其脑袋砸伤,瞬间鲜血横流。
郑树强拒绝了村民送医的请求,拿着扁担立于众人身前,怒吼着对方要是今天不放水,就算是死也拉他们一个垫背的。
鲜血染红了衣衫,那一副悍不畏死的凛然气势,此刻仿佛一尊杀神,将对面着实吓到了,于是清河村重新打通那条河流关卡,下游渔晚村的庄稼才得以灌溉。
郑树强右耳上面一块地方被缝了十几针,一大块头皮都长不出头发,所以从那以后都是戴着一顶帽子。
郑树强拍了拍郑乾的肩膀,说道:“你们这一辈啊,就属你开回来的车最好了,不过去年你们回来还是坐车回来的,今年应该是赶上风口了吧。”
郑乾惊讶郑树强的细心,说道:“是的郑爷爷,今年在外面弄了个小公司,也算有点营收了。”
“那就好,万事开头难,冲过去之后,就会越来越顺的。”
“借郑爷爷吉言!”
“要是以后有能力,带一带这些乡亲们,他们会念着你的好的。”
“我会的!”
郑乾坚定的点点头,郑树强还是将那包烟塞回给了郑乾,转身离去了。
郑树强的嘱咐,郑乾倒不觉得他是道德绑架,因为他跟村里每一位外出拼闯的后辈,都会这么说。
郑乾回村走的那条水泥路,以及通向各家各户的石子路,都是在他的牵头下,外出挣了钱的后辈们集资修建的,他们出大头,其余村民出小头。
得益于这条路,村民们开始丢弃了最原始的手拖板车,开始买三轮,摩托,与外界的交流就更加频繁了,这也间接的促进着村子的发展。
郑国英和郑国豪也准备回去,被郑国雄叫住,拉回家里吃早饭。
早饭比较简单,宋婷煮了粥,就着昨天没吃完的土鸡炖粉条,就这么将就了。
结果郑国英一看,说这么好的菜,不整点酒就可惜了,调侃说沾了郑乾回来的光。
郑乾一听,连忙拿出两瓶茅台,这让几个常年喝酒的人更是酒瘾发作,要尝尝大侄子带回来的佳酿。
宋婷让他们几个先喝着,她去菜园子里弄点新鲜菜回来,欣欣和文文跳着也要去,于是宋婷和赵雅带着孩子们去菜地,几个男人在家喝酒聊天。
聊天主要话题也基本围绕郑乾,郑乾也只是说把工作辞了,出来跟朋友创业开了店,碰上市场好,所以赚了一些。
之后,三兄弟话题还是回到了村里,老三感叹现在村里年轻人越来越少,不少地都荒了,作为一辈子的农民,看着荒地有些难受。
郑乾问道:“三叔,目前主要是那些地没人种?”
郑国豪嗦了一根粉条,说道:“水田基本不会荒的,就是那些旱田,没人管,现在是杂草丛生啊。”
这么一说郑乾就明白了,村里的土地,大致分成了三大块,6成的水田,3成的旱田,还有1成的菜地。
近十来年,出去打工的越来越多,像郑国雄这一辈的,都有不少外出的,所以大量的田地就被搁置了。
水田都是种的水稻,哪怕有些人家不种了,也可以租给别家种,菜地更不会荒,一年四季都有人打理,毕竟是管着餐桌的。
但是那些旱地,不种的话,也租不出去了,因为有能力租地的,精力都忙在水田里,也就没心思打理旱地了。
那些旱地,主要就是种植一些花生,黄豆,高粱,土豆等作物的,这些上街就可以买得到,所以各种原因下,越来越多的旱地被没人种了。
郑乾心里滋生了一个想法,打算吃完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