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顾宁去了学校。
一进学校,就感觉无数人对着她议论纷纷。
“就是她吧,让谢时星为了她立下赌约的人”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长得漂亮一点,聪明一点,听说家里还挺穷的。”
“也不知道谢时星是看上她哪点了。”
顾宁顶着那些人或质疑或鄙视的目光,一路朝篮球场走去,站在球场外网。
果然看见了谢时星的身影。
少年一身米白色篮球服,额头上系着一条橘红色发带,短裤过膝,手里拿着篮球,正在和其他男生一起投篮。
“谢时星……”
她轻轻喊了一声。
球场外其他围观的女生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对她指指点点。
谢时星背对着顾宁正在投篮,长腿轻轻一跃,就是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好球!”
围观的人喝彩道。
“谢哥,有人找。”
有球员转身运球的时候,注意到了顾宁的存在,说道。
闻言,谢时星转身,用止汗巾擦了把额头的汗,将球递给别人,朝顾宁一步步走来。
“来找我?”谢时星平复着呼吸,炙热的体温让顾宁感觉身边都升腾起了一股热气。
“来送水。”说着,顾宁拿出了手背在身后的一瓶矿泉水。
“这么好心?”谢时星盯着她手中的水,挑了下眉,接过。
少年温热的指腹方一触碰到她的,顾宁就被烫了一下,几乎要被对方的温度灼伤。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却被少年直接伸手拉住。
顾宁愣住了。
“礼尚往来。”谢时星唇角勾起散漫的弧度,看着她笑。
下一秒,她打开手心,看见了一个真知棒,是柑橘味的。
微风习习,少年的笑容炙热而坚定。
顾宁的心跳缓慢地跳动了一下。
两人找了处稍微安静的地方坐下。
育才高中的篮球场很大,绿茵草地,风景尚好。
谢时星倚靠在篮球外网上,长腿围屈,手放在膝盖上,把玩着瓶盖。
顾宁坐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要稍微向右侧身,就能挨到少年的肩膀。
她屏住呼吸,口中一点点咬着真知棒,感觉浑身几乎蹦成了一条直线。
“谢时星……”
心里有很多话想问。
问他为什么要立下那个赌约。
问他为什么这么维护她。
问他是不是曾经做过坏事。
顾宁心里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堆着,吵闹,烦闷,如同一团乱麻理不清。
“顾宁”谢时星忽而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神色清冷:“你之前的竞赛都是自己学的吗?”
“啊?竞赛。”不知道谢时星为什么突然会提到这个问题,明明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来着。
顾宁手指纠结地缠绕着衣服尾摆,小声道:“也不是,是有人带我进门的。”
在a市,学生必须从小学就开始学习竞赛题,才能进入好的初中,更别提想靠竞赛获奖保送大学。所以很多学生都会很早就开始补习竞赛题。
顾宁自认智商不低,不算笨蛋但也绝对不是特别聪明的人。
她有的只是比别人多的十分乃至一万分的勤奋。
但竞赛的辅导费很贵,她付不起。
“是很久之前,有人一点一点教我,让我开窍的。”
谈到过去的回忆,顾宁的眉眼变得更加柔和,杏眼黑亮。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谢时星淡淡问道,像是随口一问。
顾宁想了想,说道:“太久了,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那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再联系他吗?”
“没有。”
瓶盖被修长手指向上顶着,翻个身,又落回谢时星的手心,他别开脸,轻嗤一声:“呵,看来他也不怎么讨你喜欢。不然,你怎么会忘记他。”
不讨她喜欢?
不。
一瞬间,很多酸涩难言的情绪在心头涌现,只是这些没必要对谢时星说。
顾宁唇角微勾,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低头道:“也许吧。”
不知为何,谢时星的脸色更冷了。
顾宁踌躇着,还是将赌约的事问出了口:
“谢时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乎是在和全校宣战?”
“想做就做了。”谢时星挑眉看她:“怎么,你担心我?”
担心吗?
顾宁咬着唇,小声道:“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不值得。”
“值不值得,自然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