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清晨的阳光如细丝般轻柔地洒落在大地上,给沉睡的世界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辉。天边,初升的太阳渐渐撕破了夜幕的最后一丝遮掩,它的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暖而柔和的质感。
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将天空染成了一幅渐变的画卷,从深蓝到浅蓝,再到金黄与橙红交织的绚丽色彩,仿佛是艺术家精心调配的色彩盘,在这幅画卷中,太阳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天际,散发出温暖而耀眼的光芒。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与凉爽。阳光下的空气仿佛被过滤了一般,变得纯净而透明。每一缕光线都充满了生命力,它们穿梭在树叶间,跳跃在草地上,将大地装点得生机勃勃。
远处县城外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近处树枝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许星薇从床上坐起来,文遥还在熟睡中,小脸红扑扑的,呆在妈妈身边的她神态很放松,小姑娘昨天晚上太兴奋了,很晚才睡着。
许星薇把被子的边边角角压好,确定冷风不会吹进去,然后穿好衣服,把暖水壶里的热水倒进盆里,然后往里加了一些凉水,仔细把脸洗了干净。
现在还早,可以让文遥多睡一会儿,她打算出去买点早餐回来。
许星薇一开门,正好遇上了霍长生和文州,已经上学的文州习惯了早起,许星薇就让她到房间去看着妹妹,免得小姑娘醒来看不见人害怕。
早上的县城很热闹,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还带着一丝丝湿润的凉意,许星薇和霍长生去饭店里买了一袋子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和四袋现磨豆浆带回招待所。
回来的时候文遥已经起床了,小姑娘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而文州正在笨拙地给她扎辫子,表情很是苦大仇深,像在面临什么困难的挑战一样。
“哥哥。”文遥看了看镜子,她细软的头发被扒拉得有点乱,全靠一张可爱的小脸在撑着,她婴儿肥的脸颊微微鼓起,没忍心打击哥哥,委婉地夸奖道:“还……还可以。”
好在文州自己是有审美的,没有被盲目的夸奖蒙蔽了眼睛,他看着像小乞丐一样的妹妹,板着一张脸,把扎好的头发又给解开了。
许星薇忍住笑,上前帮文遥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给她扎了一个特别可爱的辫子,还别上了蝴蝶结。
看着像小公主一样的妹妹,文州绷紧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感觉才对嘛!
吃过早餐以后,一行人就继续出发了。
霍长生把摩托车从货车的车厢里弄下来,载着三人朝大河村的方向驶去,通往大河村就这么一条路,也不担心去走错。
摩托车行驶了快两个小时,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荒无人烟,山间的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了,加上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更是一片泥泞。
泥泞的山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静静地潜伏在苍翠的山林之间,弯弯曲曲,时而陡峭,时而平缓,被岁月的风雨和无数行人的脚步雕琢得凹凸不平。
山路两旁,野草野花顽强地生长着,翠绿的叶片和缤纷的花朵在泥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然而此刻它们的根系却被泥水所裹挟,枝叶上都沾满了黄色的泥浆。
轮胎一直陷在湿滑的泥泞里,泥泞的地面仿佛有一种黏性,难以挣脱,行走于其中,会陷进深深的泥潭,伴随着泥浆四溅的声音,让人不禁心生忐忑。
文州和文遥虽然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但都表现得很淡定。
摩托车走得很艰难,比预估的时间多花了二十分钟才抵达大河村的村口。
村里的路相比山路就要好走得多了,大河村里很少来外人,更别说还是骑着摩托车来的了,一路上,遇见的村民都好奇地看着许星薇他们。
霍长生找人问了路,就朝着村长家的方向去了。
大河村的人大都姓陈,村长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汉,身形瘦削,仿佛岁月的刻刀在他身上无情地雕刻,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皮肤如同干涸的河床,布满了沟壑和皱纹,呈现出一种沧桑的棕褐色。
许星薇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来意全盘托出,她只是对村长说,自己是学校的老师,尹家骏现在要调到他们学校去,所以想到他以前呆过的村子和教书的学校做一下调查和回访。
她打扮得很正式,用的话术也很正式,有的词语村长都听不懂,但又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与此同时,深谙人情世故的霍长生及时递上了一支烟,还送上了带来的礼物。
他们又不是来做什么违禁的事,只是做个调查而已,收下礼物之后,村长自然是配合的,热情地把他们带到了尹家骏在这里当知青时,曾经住过的房子。
一边走,还一边给他们介绍,只不过他跟尹家骏也不熟,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比较官方的话:“尹老师人还不错,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