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如眉梢一扬,若有所思的回望着他湛黑的双眸。
赵颐安焦急的拽了拽苏相如的袖子,“娘,您就照实跟爹说。爹……爹他刚,刚正不阿。不会偏心任何人,他一定会保护娘的。”
在赵家。
也只有他爹会对他和大哥一视同仁。
如果不是爹出了意外受了打击,病倒在床上顾及不上家事,他和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相如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这小子还知道什么叫刚正不阿?
不过……
苏相如不置可否的移开了眼神。
要真是刚正不阿不偏不向,又怎么会让老妖婆把儿子送到柴房里去住。
“夫君昨日突然昏厥,父母和你这位义妹非说是我把你克坏的,打了我一顿还要将我吊死在水井里。安儿怕我出事,就找了医馆的郎中来救我。谁成想,母亲非说我和医馆郎中有私情,还说安儿不是你的亲生子,这不正要把我们带上公堂对峙呢。”
苏相如不紧不慢的说。
“荒唐。”
赵惊寒脸色一沉,吓得赵周氏和赵张氏同时一个激灵。
孙瑾若皱了皱眉,垂眸看着赵惊寒道:“义兄,那个郎中已经承认和苏相如有私情了,也承认赵颐安是他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们所愿,到府衙里说个明白。”
赵惊寒冷冷的看着苏相如道。
京城府衙。
赵惊寒坐着一抬软轿被人给抬了上来。
京兆尹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一时间觉得无比的头疼。
赵惊寒的父亲赵瑾仁任职大理寺卿时,与京中无数官员交好。
眼瞧着赵惊寒在父亲过世后中了状元,赵瑾仁的那些同僚都与有荣焉。
哪想到,赵家没等沐浴隆恩,赵惊寒就大祸临头。
如今,还闹出了这种丑闻。
京兆尹看着苏相如的眼神顿时冰冷了几分。
“赵苏氏,你与外人通奸,合谋毒害自己的丈夫,你可认罪?”
苏相如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大人一不看证据,二没有审讯,这就直接定了我的罪了?”
苏相如好暇以整的抚了抚袖口,“大庆的律法就如此儿戏?”
“大胆!”
京兆尹顿时气得吹飞了胡子,“状告你的是孙内阁、孙青天的嫡女!难道孙小姐还会污蔑你不成!堂下押着的便是你那奸夫,他已经认罪画押了!”
苏相如下意识的看了赵惊寒一眼。
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垂眸,对京兆尹的逼问毫无反应。
苏相如心底一声冷笑。
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
不管古今,男人对待自己的老婆永远是怀疑第一。
说到底不过是媒妁之言,原主对赵家不过是个垫脚石。
他又怎么会看在五年夫妻情分上善待和保护她。
苏相如冷冷的看着京兆尹道:“认罪画押?大人怎知不是屈打成招。”
“狡辩啊?”
孙瑾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立在赵惊寒的身侧,“你那个孽种不是也跟着来了?让他跟那个郎中滴血认亲,不就能马上真相大白了。”
“嗯。”
京兆尹闻言点头道:“来人,取清水过来。”
公堂之外,数个百姓看着里面指指点点。
赵家的意外最近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无人不同情那个意外残废又毁容的状元郎。
听说皇上当初还有意招他当驸马呢。
如今他眼瞧着做不成大官,谁想到家中还有个丑陋的恶妇,给他带了一顶周正的绿帽子。
这女人可真真是不要脸又恶毒。
很快,就有衙役端着清水摆到了公堂正中,滴了郎中的血在碗里。
赵颐安吓得直往苏相如怀中缩。
苏相如淡淡的摸了摸赵颐安的脑袋,“安儿,别怕。”
说着,牵着赵颐安走到桌前,快速的扎破他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
围观的衙役轻轻抽了口气。
清水中的两滴血珠,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
赵周氏顿时脸色一变,跳起来骂道:“你这个小娼妇——”
不待赵周氏说完,苏相如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赵周氏的手,也刺破了她的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
衙役忍不住一声低吼。
出乎意料的,赵周氏的血竟然也和那两滴血珠融合在了一起。
苏相如轻笑了一声,“母亲,难不成这郎中也是您的儿子?怎么你们两人的血融在了一起呢。”
“这不可能!”
孙瑾若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她快步走到桌前伸头望过去,看着那验血的水碗一脸的惊诧。
“这……”
京兆尹也脸色发黑。
原本只是要证实苏相如和外人通奸,然后把她和孽种处理掉。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出现了这么个意外。
难不成赵家真要出这么大的丑闻?
趁着众人震惊发愣的瞬间,苏相如冷不丁拽住了孙瑾若的手,刺破了她的指尖把她的血也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