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坤在回来时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妹妹,也略知一二,却不想竟能让云南王如此的担忧。
宁相点了点头,而后拔高的声音对着众人道;“你们最好祈祷没事,不然恐怕整个相府也保不住,必是需要推出一部分人去定罪的。”
话落,便走了,留下二房及沈氏姨娘庶子等人。
老太君也跟着走了,只说了句;“都散了,大家回去吧!想来无甚大事!”
不过这话并未宽慰多少人的心。
二房的宁二郎隐隐担忧,看着自己的妻女,顿时很是无奈。
是他没本事,护不住他的妻女。
他的儿子宁煜拍了拍他父亲的手,在他耳边说道;“父亲,放宽心!”
宁二郎皱眉随后苦笑,除了宽心也做不了什么。
而在京郊北山边,萧晔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寻找着宁潇潇。
随着那血迹一路寻,打斗现场他也看了,只是一想到宁潇潇是选择那种方式去逃生的。
他的心,就莫名地慌张。
萧晔面沉如水地站在悬崖边,眼神死死地盯着马车坠落的地方。
当初他就不该将暗卫调离的,若没有,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也不至于让她用以伤换杀来赢得保命的机会了。
只是恐怕连宁潇潇也未曾想到,会有人用如此大的手笔,去杀一个手无寸铁且毫无武功的人。
宁潇潇可不知道在她晕倒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她此刻浑身滚烫,伤口已经发炎。
整个人模模糊糊,半梦半醒。
中途她醒过几次,重新包扎过伤口,奈何药粉已经没有了。
只能保证不会再流血,却不能保证伤口发炎。
宁潇潇再次被烧醒,口渴得厉害,她躺在一个山坳里,周边植被葱郁。
此刻的天,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外面是何状况。
可她也知道,树林里夜晚野兽出没得多,而她的血腥味儿极易诱惑那些食肉动物的注意。
所以趁着人还有些清醒,她只得跌跌撞撞地再次寻找一个栖息之所。
好在是离京郊不远的地方,这山上有猎户留下的痕迹。
宁潇潇顺着痕迹找到了一处山洞。
山洞中被收拾得很干净,甚至有一些没用完的一些日常用品。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她不敢生起火,只能用火折子那点微弱的光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直接用匕首,简单地消一下毒。
口中含着破布,宁潇潇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而后认真而专注地给自己剜去腐烂的肉。
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渗出而滴下,宁潇潇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若不是依靠意志力支撑着。
宁潇潇怕是早就倒下了······
山洞中,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忍痛时的闷哼。
等这些都处理好时,宁潇潇才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没休息多久,便听闻山洞附近的声响,她顿时不敢动了。
连自己的呼吸声也放缓了,手中死死握着匕首,火折子早就熄灭。
“咚··咚··咚···”
心跳声如此明显,可宁潇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洞口,不敢松懈。
火把的光亮逐渐靠近,忽地洞口杂草被一把掀开,露出了萧晔那冷峻的脸。
两人对视,宁潇潇强撑着的那口气也瞬间落下。
支撑着她的力气,抽丝剥茧般离去。
宁潇潇跌坐在地,望着靠近的男人,唇边泛着苦涩的笑,鼻子一酸,甚至带着哭腔;“你终于来了·····”
萧晔将她软软的身体抱在怀中,眉头拧的死紧,却还是毒蛇的说道;“宁潇潇,你仿佛总有办法将自己弄得十分狼狈。”
宁潇潇再次听到这十分欠揍的声音,却不再觉得生气,而是久违的语气,让人感到安心。
她也只是再次苦笑着答;“是啊····王爷,我太弱了····”
宁潇潇将自己蜷缩在他的怀中,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兽。
身上穿的衣裙早就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甚至多出破损,带着血迹。
有她的,也有杀手的!
萧晔有些生气,抱着她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宁潇潇,你在本王的羽翼之下可以嚣张一些,下次别在弄得如此狼狈。”
“本王不想每次来都是为了救你,每次都是这副鬼样子,难看死了。”
宁潇潇眼皮打架,却还是含笑着说;“好~~”
说完这话,人已经睡了过去。
精神高度紧绷,加之经历了一场苦战,宁潇潇的精力早已耗尽。
直到萧晔的来到,她才感觉到了安心,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