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缓缓收脚,听到身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缓缓闭上双眼,脸上露出心安的微笑,“阿父阿母孩儿来咯”
城头上。
曹仁瞪大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心中恐惧无限放大,浑身止不住颤抖,若非扶着墙
恐怕早就两腿一软栽倒。
“同袍走好!我会替你们报仇!!!”
张飞纵马来到近前,清楚的看到同袍死在自己的马蹄下,心中愈发憋屈难受,大吼发泄着心头的愤懑与哀伤。
“起!!!”
张飞双腿猛然夹马腹,手中同时一扯,胯下战马抬起前蹄朝着前方猛然跃起。
飞跃过下方的汉军老兵,张飞单枪匹马,顺着城门尚未合拢的缝隙,直接窜入城门洞内。
“吼!!!”
一声更甚于当阳桥的怒吼,立即在城门洞有阳的空间内炸响,里边的魏军甚至下意识伸手去捂e 朵。
“今天一个也别想活!!!”
张飞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手中蛇矛舞出残,周围的魏军纷纷倒飞出去。
紧随其后,又是两道身影冲了进来,正是赵马超二人。
三位万人敌如同人间太岁,在怒火与悲愤的持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几个呼吸间的工夫,
个城门洞附近就被清空,再无任何活人能在他们三人面前站着。
而随着魏军倒下,原本合拢一半的城门全然打开,畅通无阻。
“轰轰轰!!!”
如同一股洪流奔腾而来,一万汉军没有任何减速,顺着大开的城门直接杀入城中!
所有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誓要杀尽城中魏军,一个都不能放过!
血债必须血偿!!!
“大将军大将军蜀军杀进来了”
郭淮不知何时来到城头上,找到失魂落魄的曹仁。
此刻曹仁眼中空洞,瞳孔无声,呆愣愣看着某处,口中喃喃道:“长安丢了长安丢了”
“大将军!您快拿个主意啊!”郭淮也顾不上么尊卑,上前猛烈摇晃发呆的曹仁。
“嗯?”曹仁仿佛这才回神儿,六神无主道:“亻的意思呢?”
“撤啊!”郭淮一拍大腿,“蜀军骑兵已经杀进,城门无法关闭,汉军主力说不定一会儿也来了
到时候咱们跑都跑不了!”
“在骑兵面前怎么跑”曹仁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无力回天!
当汉军骑兵冲入长安的一瞬间,一切都无法逆转,结局就已经注定。
“能跑!”郭淮大声道:“只管下令往潼关跑,咱们人多,蜀军骑兵人少,累死他们也杀不完,总能逃走一些,总不能十万大军都折在这里吧?”
其实骑兵入城之后,魏军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与骑兵打巷战。
但这个办法顶得住一时,顶不住一天。
汉军还有七万主力马上就到,到时候再被堵在城内,迟早还是全部死的下场,所以必须在汉军主力抵达前离开。
当然,还有一种理想状态。
那就是魏军先离开长安,然后再列阵迎敌。
十万魏军或许有一定折损,但建制大体上完好,若能列阵迎敌,一万轻骑兵绝对不敢撞上去,至于七万汉军就算赶来,双方也有一战之力。
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兵败如山倒!
如今魏军已经被冲烂了,如何让他们集结起来呢?
溃败的大军想要原地收拢起来,兵仙兵圣都办不到。
还有一点,汉军骑兵也不是死人,会眼睁睁看着魏军慢慢列阵,然后再发动进攻?
自然不可能。
所以说,出城列阵再战,只存在于理想与理论之中,眼下肯定是办不到。
既不能在城中打巷战,又做不到出城列阵迎战,那么留给魏军的就只剩下一条路。
跑!
步卒肯定跑不过骑兵,但魏军胜在人数多啊。
一万人望东跑,一万人望西跑总之往四面八方去跑,而汉军只有一万骑兵,只能选择性追击一部分,魏军自然能够顺利逃走一些。
不过在逃跑过程中,汉军骑兵衔尾追杀,魏军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但正如郭淮所言,死一部分总比都死了好,跑一个是一个,能跑两个赚一双。
“鸣金”曹仁犹豫一番后最终下令。
“当当当”
很快,魏军的鸣金之声响起。
鸣金敲得慢是撤退,鸣金敲得急促那就是逃跑!
长安城中溃散的魏军听到逃跑的信号,顿时各自逃往其他城门,然后一股脑涌出城外,夺路而逃。
“魏贼要逃!”张飞倒持蛇矛,牛眼圆睁,骂道:“给乃公追!一个都不许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