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莫名有些心慌,还是色厉内荏道:“还请督公把话说清楚些。”
李重意一只手拿册子,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府台大人既然这般喜欢年少女子,为何不正大光明的纳进府中自享?难道是因为惧内?”
肃清脸色一变,随即震怒道:“李重意!我肃清为官一世清廉,从无半点逾距之处,你这般中伤诋毁,我必不会罢休,我一定要上奏折去告你!!”
李重意笑了笑,又看了眼行述中的名字:“翠环?屏儿?这些名字倒是不绕口。”
肃清汗毛孔倒竖,张口说不出一个字。
李重意:“这几个农家女被你祸害致死的时候,一个十三岁,一个才只有十一岁。当时你应该也至少四十多了,行动快的话孙女都有了,本督很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能下得去手的?”
他眼中满是嘲弄:“如果本督记得不错,你还时常教育你弟弟为人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么他纳妾不可以,而你却能在背后行此伤德败坏之事。府台大人,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李重意说这话的时候,肃斟闻讯正匆匆赶来驿馆打算劝和,刚巧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全都听了进去,当下也是被惊得瞠目结舌。
因为李重意口中说的这个屏儿他还有些印象,最早的时候是府中专为肃清打扫书房的小丫鬟。后来因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正夫人,被打了板子赶出府去自谋生路,十多年过去了,原来那小丫鬟竟然早已横死?
“大哥……”
肃斟不知该说什么,怔愣在原地。
肃清忍不住捂住胸口干咳了两声,并不理会他,而是高声冲李重意叫道:“你这是诬陷!我要上京城去告你!”
林婧婉实在看不下去了,温吞吞的说了一句:“府台大人,您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光嘴上喊冤好像没什么用吧。”
肃清:“你这个妖女给本府住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重意刚刚上扬起来的唇角,又被肃清这句话给退了回去。
他将林婧婉揽在自己身后,很不客气的沉声道:“肃清,本督回京之后,必定会把江城地界内的一切事由,都悉数敬呈皇上和贵妃娘娘,你也只怕很快就有机会回京面圣了。”
肃清后脊背发凉,隧把心一横,冷声威胁道:“督公没有钦差之权,却不断越俎代庖,企图干涉我江城内务,如今还盗掘陵墓闹出事端,现在想要一走了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李重意:“听府台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本督有来无回?”
肃清没有搭他的话,而是命令身后众兵士:“阉党奸佞,误国害民,以致朝廷乌烟瘴气,本府今日便要为民除害,剿了你这罪魁祸首!”
肃斟急得跺脚,着急去拉扯肃清衣袖:“大哥!你好糊涂啊!”
肃清烦躁的将他推开,厉喝道:“本府身为一方首府,有守护地方之责,你若再横加阻拦,便是与阉党同流合污,本府虽不忍兄弟反目,也要大义灭亲!”
林婧婉小声提醒李重意:“我看这人似想鱼死网破,他若要是一把火烧了这几只箱子,督公就算回京参他,怕也是拿不出证据了。”
李重意本就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十分是受用,正要柔声安慰她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被她接下来一句话,又给气得不轻。
“我师兄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不如请他先带着这些箱子偷龙转凤,我们兵分两路先出城,之后再汇合,督公以为如何?”
李重意沉了脸,唬道:“本督在你眼里,便是个会受制这种酒囊饭袋的人?”
肃清听到他骂自己是酒囊饭袋,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命手下官兵上前围攻。
“给本府速速捉拿这朝廷妖邪,下手者有功无过!”
话音落,两边人马便都同时一拥而上。
李重意带来的厂卫个个都是能以一挡十的精锐,但肃清的人多,且驿站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冲涌进来,他们目标十分单一,便是要集中火力夺取百官行述,双方焦灼对峙,一时难分高下。
正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人马嘶鸣,锣鼓阵阵,李重意唇角微勾,随脚踢开近前一名试图上前夺取箱笼的江城护卫,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如约而至。
“督公,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督公责罚!”
是于泽明。
肃清脸都要气变形了,声线发抖着怒喝道:“于泽明,你还敢反了不成!”
于泽明边打边往厅堂上冲,从容应道:“究竟是谁在造反,朝廷上自有公论。你自私狭隘,刚愎无度,为祸一方百姓许久,末将实在看不惯你这等小人做派,宁愿不要这身官职,也不想再听你摆布!”
陆元和才刚睡下,又被这边吵闹声惊醒,这下也没有刚刚那番好脾气了,出门站在廊下就叉着腰骂道:“你们这些人好没道德,做什么要一而再的扰人清梦,有什么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