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十分嗜血。
一旦双方打斗起来,便必有损伤,到时血腥气一出,恐怕大家都要倒霉。
陆执是将军府的世子,头上有长公主在,又带了一队黑骑前来,人多势众。
镇魔司今日出行是为了收拾姚家,来的人也不少,但与将军府的精锐却无法相较。
以神启帝的性情,若他吃了亏回去,不止得不到皇帝的抚慰,恐怕要认为他办事不力,丢了他的脸。
这个道理冯振也不是不懂,但他心中恼怒,下不来台。
此时经由程辅云提醒,他强咽下怒火,暗暗将这一笔仇记在心中,嘴里却道:
“所谓铭书,是儒家手段的一种,可将儒家正气借书、笔之手,写出来。”
这位宫中大内侍心胸并不宽阔,但见识却也不凡,说到正事之后,他似是将双方先前的恩怨都尽数抛开,心平气和的讲解道:
“但凡通过大儒之手所写出来的书,便会具现。”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也是传闻之中,大儒修炼到一定地步后,会有‘一笔定乾坤’的说法的由来。”
一旁罗子文对这些儒家的传闻颇感兴趣,闻言就道:
“好似神武门的记载之中,也提到过‘一笔定乾坤’。”
冯振淡淡的道:
“据说当年的张辅臣就曾以浩然正气写出铭书,辅助太祖杀死过天妖一族的狐王。”说到这里,他神情有些傲然:
“说来神武门与镇魔司也算有渊源,当年的顾敬也曾是镇魔司的人,后来不尊皇室、不忠大庆,受到驱逐之后自立门户,才成立了什么神武门。”
段长涯一听这话,顿时大怒。
这老太监说话阴阳怪气,真想把他头都打扁。
罗子文心中也气,但脸上却笑吟吟的:
“兴许是先祖有远见,意识到镇魔司乌烟障气,成为藏污纳垢之所,不愿同流合污,才抢先离开。”
“你——”
镇魔司的人不服气,神武门的人也不肯让步,双方各自手持武器,恨恨对视。
姚守宁没有理睬这斗气的双方,她的心思放到了柳并舟的身上。
这‘铭书’之法,柳并舟当日进神都时,也施展过一次。
那时他为了逼出苏妙真体内的妖邪,也曾书写一段类似的话,大意是指:大庆二十九年冬,他在姚家斩杀了妖邪。
姚守宁事后想起这句话,意识到了时间不对劲儿。
柳并舟的性情她清楚,关系到天妖一族,他是半点儿不可能出错,格外上心。
如今他再写铭书,时间、地点俱都一清二楚,铭书的书写绝不能乱,可见当日的铭书,外祖父是另有安排。
她心中想着事,却见柳并舟写完铭书的刹那,将手一握——
‘哐。’
脆响声中,那金笔、书俱都被他捏碎,化为无形的光点碎片,自他指缝之间溢开。
那些光点飞在半空,瞬时化为一只只拳头大小的鸟雀,扑入蚊虫之中,便如猛龙入江,大口吞食蚊虫。
这些妖蚊数量极多,密密麻麻。
由大儒浩然正气所化而成的雀鸟恰巧是妖邪克星,因此这些蚊虫毫无反抗之力,尽数被吞食入内。
片刻功夫,柳并舟的头顶上方便被清理出大量空隙。
由蚊虫组成的云层散开,被挡住的大雨重新落下,柳并舟的身体四周似是有光晕,将所有围绕着他的流民护持在内。
当日长公主曾试过,以体内灵息都无法轻易捏死的蚊虫,在被这些雀鸟嘴喙碰到的刹那,身体便爆烈开来,化为小团血雨碎散。
鸟群四散飞开,密集的蚊虫被吞食大半,将以姚家为中心的上方清理出大片干净的领地。
但鸟群越是神威大方,柳并舟的神色却越显疲惫。
好在这些虫群显得稀疏,似是终于知道畏惧,‘轰’的四散逃开,不敢再聚集。
神都城的远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惨叫,不绝于耳。
‘哗啦啦’的大雨声中,残余的蚊虫仅形成小股盘旋,不再成威胁。
它们数量一少,便开始畏惧火光,不敢再靠近。
半空之中吃饱的鸟雀身形逐渐黯淡,最终化为灵气,消失于天地之间。
“大家先行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陆执见事态得到控制,不由高喊了一声:
“人聚的越多,气血越旺,便越容易引发这些妖蚊袭击。”
他的话令得许多人忐忑不安,也都想散去。
可是柳并舟便如黑暗之中的一簇光明,经过先前的事,大家都知道他能护持众人安危,因此无人愿意离去。
“一味围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陆执见劝说无用,便不再浪费唇舌,转而去看冯振:
“冯振。”
他挑了下眉,喊出冯振名字:
“这些人是你召来的,不如你也将他们驱离。”
“世子不要胡说,我只带了镇魔司的人,前来宣读皇上旨意。”冯振断然否认。
陆执闻言,双眉一竖,正欲发火,罗子文伸手安抚他:
“世子,让我来说。”
“哼。”陆执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