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吗?”冬葵拍了拍胸,还心有余悸:
“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也从没看到过小姐这么生气的样子……”
姚婉宁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抿了抿唇笑:
“我吓吓娘的,免得她哭哭啼啼。”
说完,低垂下头。
冬葵等人信以为真,都围着两人说笑,提灯笼的逢春也松了口气,紧绷的气氛一下松懈了许多。
而此时姚婉宁转移了众人视线之后,趁着无人注意,她扬起的嘴角无力的垂落了下去,眼睛中泪光闪烁。
姚守宁转过头时,恰好见姐姐悄悄伸手擦眼角的动作,不由抿了抿嘴角。
这边两姐妹离开之后,姚家正屋里,曹嬷嬷也借着催热水的事,退出了正屋。
柳氏靠着丈夫,神色怔忡。
姚翝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环抱着她。
半晌之后,柳氏轻声的再问了一句:
“今晚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无论是程辅云说的话,还是姚翝承认代王地宫之事,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心灵冲击,令她心神恍惚。
“是。”姚翝知道她难以接受,却也并没有瞒她的意思。
两人夫妻多年,对彼此性情都已经十分熟悉了,他清楚柳氏性格坚强,迟早也会理解并直面这种乱局,绝不会退缩。
“婉宁真的是因为喝药之事,而中邪了?”
这样的话,在一个月前,柳氏压根儿都想不到自己会说。
“是。”
姚翝又点了点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的脸。
她的目光呆滞,脸色泛白。
这几日她守着昏睡不醒的姚守宁,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眼底乌青,那眼袋如同两个鱼泡,颇为醒目。
今晚小女儿醒来本是好事,可接着镇魔司来人,她听到了许多的话,心中还没有完全消化,接着又去为一家人准备饭食,忙到现在,没来得及梳理自己,显得有些狼狈。
可在姚翝心中,却觉得她是再好看不过了。
“那额头的红痣,就是中邪的标志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姚翝叹了口气,再度点头:
“是。”
“程辅云说,说……”姚翝数次点头的动作,像是抽空了柳氏的力气,她几乎无法接着说出之后的话。
姚翝将她抱紧,温声道:
“你别着急,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说。”
“从哪里说起呢?”他动作温柔,勾起柳氏散落的鬓发,替她挽到了耳朵后:
“从西城案件说起吧。”
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他却始终态度温和而又从容。
这个向来以畏妻而闻名的男人,此时在柳氏心态崩溃时,以淡定的态度感染着妻子,使柳氏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安静的听他说:
“西城案件之后,守宁跟我说,她看到了死者张樵的身上钻出了两股黑气,一股……”
这些话是程辅云先前盘问姚守宁时说过的,但当时柳氏不以为意,只当程辅云胡说。
可此时再从丈夫嘴里说出来时,她才知道这些是真正发生过的,而女儿从未与她说过。
“当夜西城孙神医的门锁被人毁去……接着将军府闹蛇,世子中了妖蛊,昏迷不醒……”
姚翝语气不疾不徐,说到姚守宁唤醒世子,后又阻止柳氏取水煎药。
“……之后婉宁病愈,额心出现一粒红痣。”
为此母女俩吵了一架,姚翝看着柳氏: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
柳氏一脸茫然,嘴唇动了动,似是想问,这些事情为什么姚守宁都不跟她说。
可是话刚到嘴边,她突然想起,女儿数次似是想跟自己说一些话,可每次提到妖邪,她总是十分愤怒,对此反感异常,动辄喝斥,还将女儿骂哭。
她认为女儿话本看得多了,没了规矩,令她在家中罚抄书本,不允她外出。
之后母女二人便疏远了些,她还曾心中暗自纳闷,觉得这个小女儿不再与她亲近,也恐慌过。
想了许多缘由,却没想到症结就在自己的身上了。
“婉宁病愈的那日,我被刑狱司的人抓走,就在当夜,那邪祟便找上门了。”
姚翝摸了摸妻子的头发,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她道来:
“只是你不明内里,又护女心切,阴差阳错之下暂时将‘他’赶走。”
他顿了顿:
“我原本令若筠找你要了那块蛇皮,想让他交到将军府的人手里,请将军府的人帮忙……”
可是姚若筠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将军府的人第二日便闻迅赶来了姚家。
“守宁央求世子帮忙,请他驱赶邪祟。”
他低声道:
“此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府中人中了妖法,睡得极沉,是世子帮了大忙,将婉宁保住。而守宁因此欠了人情,后面陪世子出城剿妖,都是早说好的。”
柳氏恍然大悟。
以前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经姚翝一解释后,便都想得通了。
她想起长公主一家三口来姚家那日,她看到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