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来到章亲王府,向门房说明了来意,便有人前去通报,没过一会,之前的那位老太监将他带进了府。
章亲王坐在上位。
赵怀安不是没见过章亲王。
但今日再见,却觉其身型庞大,面相带恶,与他从前在军营中见过的章亲王大不相同。
人的心境不同,看人的眼光便也不同。
赵怀安没来由的弯了弯脊背。
上前朝着章亲王跪了下去,“微臣求王爷放过舍妹,舍妹年岁还小,若是有冲撞王爷之处,微臣愿代妹受罚!”
章亲王哼笑一声。
像赵怀安这样上门来要人的人,他不知应付了多少。
区区一个赵怀安,他压根没放在眼中。
章亲王道,“怎么?赵将军是觉得本王的赠礼不够贵重?”
赵怀安连忙否认,“王爷误会了,王爷所赠之物,皆是好物,只是微臣不能接受,微臣已悉数带回,还望王爷看在微臣的面子上,放了舍妹,微臣当感激不尽!”
呵……
章亲王嘲讽的笑了一声。
赵怀安于他来说,就是一只蝼蚁。
赵怀安的感激,值几个钱?
他根本不稀罕。
他自然也不怕赵怀安。
他抢个女人而已,又不是抢了皇位。
赵怀安即便告到文治帝那里去,文治帝也拿他没办法。
要知道,先帝离世时,文治帝不过十五,先帝命他辅政。
是他,攘内平外。
没有他,哪来文治帝的今天?
换句话说,他即便是将文治帝踹下皇位,自己取而代之,也不为过。
可他没有!
这是他对文治帝最大的恩!
如今文治帝坐稳皇位,他当是第一功臣。
谁敢管他?
章亲王压根没将赵怀安放在眼里,“听闻赵将军如今在兵马司郁郁不得志,连差事都领不到,不知真假!”
说到这个,赵怀安心中满是不甘!
他原本任职兵卫营,手下有精兵三千,可如今,却得了个闲散差事。
还处处被人打压。
光是想想,他便满腔愤懑。
章亲王见他这模样,便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笑道,“本王倒是可以帮赵将军重回兵卫营,或是取代兵马司指挥使的职位,若是赵将军还不满意,兵部郎中之职,不知意下如何?”
章亲王说的随意。
可赵怀安却听的震惊不已。
兵部郎中,是正四品官,且握有实权。
是他做梦都想要的职位!
他内心纠结不已。
若他接受了这个职位,那他就果真是卖妹求荣的小人了!
想到怀素这辈子都要毁在章亲王手里,他不知如何作答。
可章亲王却没有耐心等他想清楚。
章亲王起身,上前一步,“赵将军,你是明白人,你妹妹已是本王的人了,你即便带回去,又有何用?还不如用她换你的锦绣前程。”
“本王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重重在赵怀安的肩膀上一拍。
赵怀安被章亲王拍的身子往下一沉。
他抬头看向章亲王。
章亲王的意思,他很清楚。
怀素被他糟蹋了。
已经毁了。
即便他不要这个四品官职,怀素也回不到从前!
这样一想,赵怀安脑子清醒了一些。
虽然仍旧心疼怀素,舍不得怀素,但他确实没有能力和章亲王抗衡。
他深知,即便自己不要这个四品官职,他也带不走怀素!
与其人财两空,他何不接受?
想到这里,赵怀安艰难开口,“舍妹能得王爷垂怜,是她的福气,微臣往后愿追随王爷,唯王爷马首是瞻!”
章亲王听完,仰头大笑。
这笑声,听在赵怀安的耳中,嘲讽至极。
他羞愧难忍,只得低下头,装成鸵鸟。
得了个四品官职,他丝毫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
章亲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将军,本王就知道你是个通透之人!”
“谢王爷抬爱!”
送走赵怀安,章亲王并没有离开,而是道了声,“出来!”
便有两名嬷嬷将赵怀素推了出来。
赵怀素还穿着昨日进宫赴宴的衣裳,可衣裳却已被撕的衣不遮体,祼露在外的肌肤,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光是看着,便知她曾受过怎样的虐待。
若说她浑身上下还有什么是完好的,那便是那只仍旧戴在手腕上的碧绿镯子。
赵怀素看着赵怀安离去的背影,她唤道,“二哥,二哥……”
她想去追。
可身体被折磨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
没跑两步,便摔倒在地。
即便摔倒,一双眼睛却仍旧不死心的追着赵怀安的背影,“二哥,救我,救我……”
希望赵怀安回头看到她的惨状。
可惜,赵怀安直至出了章亲王府,也不曾回头。
赵怀素绝望的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