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佑从御书房出来,眉目瞬间冰冷,嘴里发出一声轻嗤,朝着慈宁宫走去。
韩嬷嬷见高承佑来了,立马去通知了太后。
太后正与宫女一块制香消遣,正做到重要的一步。
听闻高承佑来了,太后的脸色立马垮了下去,没好气,“他来做什么?哀家不是说了吗?无事不必来见哀家,哀家可不想被他克死!”
韩嬷嬷是哭笑不得,“太后,淮王殿下始终是您的亲儿子,他来见您,定是想念您,记挂您了!”
太后不耐烦道,“他有心了,你去告诉他,哀家好得很,不必他记挂!”
“可淮王殿下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他喜欢等便让他等,哀家这会没空见他!”
说罢,太后继续与宫女们制香,“咱们做到哪一步了?”
韩嬷嬷瞧着太后半分没有要见高承佑的意思,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传话。
高承佑在慈宁宫的宫门口站了一会,便见韩嬷嬷单独走来。
韩嬷嬷满脸疚意,“王爷,太后这会正在忙,兴许是没空见王爷了,不若王爷改日再来?”
高承佑无所谓道,“行,那本王就先走了!”
这不是太后第一次不见他。
相反,太后若是爽快的见了他,那才是见鬼了。
对于母后的疏远与冷漠,他早就习以为常,便也没太大触动。
倒是韩嬷嬷,颇感心痛。
韩嬷嬷看着高承佑离去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感叹太后对淮王太过无情。
感叹太后偏心当今皇上偏的太厉害了。
那一头,韩嬷嬷走后,太后也不与宫女们制香了,转身就回了寝宫。
一名暗卫从暗处走出来。
“见过太后!”
太后冷声道,“说正事!”
暗卫道,“皇上将周大人递上来的奏折给了淮王殿下看,淮王殿下嫌周大人之女丑陋,并没有答应这门婚事!”
太后松了一口气,“算他机灵!”
只是,皇帝的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
不仅跑到慈宁宫来试探,如今竟还公然试探承佑。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承佑今天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话,必定会传出去。
如此一来,承佑便得罪了周文新。
不仅得罪周文新,只怕朝中一些老臣,亦会对承佑的不当言语有意见。
承佑在他们眼中,便会是个口出狂言,自命清高之人。
皇帝这盘棋下的可真毒!
暗卫又道,“周大人那边……”
太后道,“你转告周文新,让他继续上奏折,接下来,哀家自有打算!”
文治帝心机再深,也是她的亲儿子。
知子莫若母。
文治帝惜才,虽恼周文新,却舍不得杀他。
毕竟周文新才谈成了两国互市。
为东盛做了巨大的贡献。
文治帝既要权,又要名。
他断不会在这个时候除掉周文新。
因此,也就给了她很大机会。
“是!”
太后扬手,暗卫行了一礼,隐去身影。
这次借朝臣之手,逼迫皇帝让承佑娶妻,其实并不是她的本意。
她知道承佑的婚事是皇帝的一大心病。
一旦承佑娶了高门贵女,皇帝必下杀心。
但是,若朝堂众臣都逼迫皇帝给承佑指婚高门贵女的情况下,承佑退而求其次,看上了一名声名狼藉,无权无势,亦或是身有残缺之女呢?
两方对比。
皇帝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自会选其轻。
毕竟东盛国,还未曾有声名狼藉之女做皇后的先例。
承佑娶了这样的女子,便也意味着与皇位无缘。
如此,不仅能打消皇帝的疑心,还能让承佑娶上媳妇。
想到这里,太后痛心无比。
她没想到,自己身为东盛太后,竟连给小儿子娶妻的能力都没有。
而这一切,都是拜大儿子所赐。
真是荒唐!
……
赵家
小花厅中,张媒婆将赵老夫人之前给她的银子都尽数还了回去。
赵老夫人接过银子,不解道,“这是何意?”
张媒婆尴尬的笑笑。
她从业三十余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京中人家,一听说是赵家的女儿,皆避之不及,似是赵家有瘟疫一般。
连带着之前有意的那两家,竟也连夜反悔,甚至不惜塞银子给她作赔偿,也不肯再与赵家议亲。
张媒婆道,“老夫人,我已经尽力了,可这京中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若老夫人再找找别的媒婆,或许她们的路子比我多!”
说罢,张媒婆起身就走。
赵老夫人连忙拉住她,“你之前不是说,只要你出手,别说是门当户对,便是高门大户,侯爵、伯爵家的公子都能拿下吗?”
张媒婆这会真想自打嘴巴。
她哪知道赵家会出这么多事?
之前是想着赵家有个尚书府嫡女做二夫人,赵将军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借着江家的名